楚未年看出好友並不打算把故事內容分享給他,不讓他坐享其成。他想不出那少年喜歡的故事是什麼類型。
總歸不是小蝌蚪找媽媽。
楚未年俯瞰長陵最為宏大的科技園:“平舟,我最初跟你弟弟訂婚隻是為了讓老太太安心,這點想必你有數,我那時連你弟弟是個什麼樣的人都不了解,也沒準備為他花心思。”
這番話顯然隻有一半,剩下一半才是重點。
虞平舟緩慢地輕吐一個煙圈。
“他太小了,一個高中生對於在職場上工作十年的人是什麼概念,三觀思維情感邏輯都相差太大,他嫌我的世界枯燥,我嫌他的世界幼稚。”楚未年眯起淺灰色的眼眸,坦言道,“現在我對他動了情。”
一股清涼帶甜的氣息從他周身擴散,那是他的信息素,純度之高,求偶期一般。
虞平舟吸煙的動作微微一頓,同類骨子裡的敵對與排斥活躍起來,他沒讓好友收攏氣息,也沒溢出一絲自己的信息素。
楚未年形容這段時間的體會:“我這叫老房子著火,眼看大火衝天,什麼也做不了,怎麼也攔不住。”
一線線的煙霧縈繞上來,儘數攏在虞平舟的眼前,他透過煙霧看世界,世界模糊虛幻。
那片幻影是一截脖頸的形狀。
纖細的,潔白的,被指甲摳抓出幾處血痕的脖頸。
耳邊似有虛弱的輕喘在他耳邊響起:“哥哥,我感覺我這裡有點癢。”
“怎麼這麼樣。”
他難受無助,像要蛻皮的小動物,裸露在外的皮膚泛著桃花的粉色:“我不會是要長出腺體了吧。”
長出來做什麼。
沒它都要人命,有了它,豈不是要翻天。
“咳……”
虞平舟的喉管讓煙草味熏到了,他低咳一聲,帶出些許乾澀和癢意。
楚未年拍他肩膀:“我會照顧好你弟弟,給他我有的全部,前提是他彆給我戴綠帽,我天生金發,染不出其他顏色,也跟綠色不配。”
虞平舟笑了一下:“如果他給你戴綠帽,那一定是你哪裡沒做好。”
楚未年:“……”
“他是你弟弟,我是你好友,他幼年成年兩個階段加在一起跟你相處的世界都沒我多,你一邊倒向他那邊?”楚未年挑眉。
虞平舟看著窗外充滿期待的大好光景:“你年長他許多,是你的問題不是你的問題,都是你擔責。”
楚未年麵部一抽,他揶揄道:“平舟,我挺好奇,你將來的另一半讓你頭上戴頂綠帽子,你是不是也反省?”
虞平舟把煙頭摁進煙灰缸裡:“我不會讓我的另一半有那個機會。”
楚未年哈哈笑道:“我記住你這句話了,平舟,哪天你可彆讓我看你笑話。”
虞平舟一派從容平穩:“不會。”
“我確實看不成你的笑話,你之前有文君,過得照樣是老僧生活。”楚未年
拿出手機看看,小未婚妻訊息不回,電話不接,他懶得再打給那個Beta,怕自己不理智,說出有辱斯文的粗話。
於是,楚未年對好友道:“平舟,你給你弟弟打個電話。”
“不打。?_[]?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虞平舟轉身回到辦公桌前,他將厚重的煙灰缸放在桌上,“我去開會,你要待就待。”
楚未年懶笑著跟在他後麵,一路跟他到會議室,裡麵一眾高管在等。
虞平舟看了眼麵上掛笑,眼裡卻沒笑意的同類Alpha,對方明擺著就是要他打這通電話。
要聽見手機另一頭的人的聲音。
這和被主人解了繩子丟在家裡,不趁機四處撒野,卻趴在門口哀叫的狗有什麼兩樣。
主人一不在,就焦慮,節奏全亂。
患得患失,怕主人帶著彆的狗的味道回來,甚至把彆的狗養在身邊。
虞平舟的鼻息裡若有似無地發出一點笑音,他無奈地揉揉眉心,撥了那串號碼。
很快就接通了。
楚未年心底浮起嘲弄,都是哥哥,還是有區彆的。
“你問他在哪?”楚未年不動聲色。
虞平舟腳步一轉,走到會議室左側的茶水間問:“析木,你在哪?”
陳子輕打哈欠,他昨晚太興奮睡眠嚴重不足,正打算補覺:“我在車上,江扶水坐在我旁邊,我的背包被他拿著,他給我買了吃的喝的,對我可好了,哥哥你不用擔心我渴了餓了。”
看似很乖,不但有問必答,還多給信息。
虞平舟對著這麼個乖巧的弟弟,溫柔道:“你未婚夫在我旁邊,有話說?”
“沒有。”陳子輕毫不遲疑。
楚未年的感知放出來,聽得一字不落。
虞平舟眼神提醒他收斂信息素,彆影響到會議室裡的Omega員工和低等級Alpha員工:“怎麼不接他的電話?”
陳子輕把懷裡的果汁給江扶水,讓他幫自己打開:“不敢接,我怕他凶我。”
虞平舟慢條斯理:“他為什麼凶你?”
陳子輕理直氣壯道:“因為我跑出來找彆人玩了。”
虞平舟說:“這樣對嗎?”
“對。”陳子輕換了個坐姿,他為了不打擾到車裡其他人休息,把聲量放得很小,“我有社交自由。”
虞平舟“嗯”了一聲,沉吟片刻:“既然你認為自己對,也該如此,那你為什麼覺得他會凶你?”
陳子輕說:“他吃醋啊!”
站在虞平舟旁邊的楚未年聞言,眉頭微跳兩下,疑似尷尬地走開了。
虞平舟立在原地,手機裡是少年的嚷聲,裹著濃重的親密意味,摻雜些許傲嬌和得意。
“他稀罕我稀罕得不行,他不讓我有彆的哥哥,更不會同意我跟彆的哥哥玩,太霸道了,我不喜歡。”少年振振有詞,“我想趁這個機會讓他意識到兩個人之間要有獨立的空間,我隻是和他訂婚了,不是賣身給他了。”
已經拉開距離的楚未年依舊聽得一清二楚。
虞平舟告訴弟弟:“析木,關於他的缺點和不足?來[]。看最新章節。完整章節,你可以直接和他說,不必通過我傳達。”
“我沒讓你傳達,不是你問的嗎,”陳子輕語氣詫異,“哥哥,是你問了我才說的,不然我都不想說。
虞平舟隱隱深呼吸。
陳子輕笑嘻嘻地說:“哥哥,我跟著江扶水一起出差,其實就是旅行,玩兒,等我回去給你帶禮物。”
他接過江扶水打開的果汁,喝兩口舔舔嘴,心情特彆好:“前麵就進隧道了,不說了,哥哥你忙吧,下次他再因為這種事找你,你叫安保把他攔在樓下,彆讓他上樓耽誤你工作影響你心情。”
結束通話,虞平舟掃向已經泡起苦丁茶的好友:“未年,這次他不接你電話的原因,我替你問出來了,再有下次,你自己問,這畢竟是你們兩個人的事。”
楚未年:“……”
嗜甜的他生平第一次品嘗苦茶,就像他第一次品嘗見到某個人,犬牙發癢難耐的感覺。
虞平舟適時給出高質量的提議:“當然,你也可以直接找自身的原因,一步到位。”
楚未年:“……”
寵吧,寵到無法無天的時候,讓他捅出大攤子,誰都沒法給他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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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在大車上度過了好幾個小時,換小車。江扶水睡了,腦袋靠在車窗那邊,手抱在身前,形成一個防備的姿勢。
江扶水的同事們也都睡了,一個比一個滄桑疲憊,兩眼無神。
一比較起來,江扶水還是很扛壓力摧殘的。
陳子輕刷了刷手機,他今早起來就看見了沈文君昨晚發的訊息。
——睡了嗎。
當時沈文君那邊是下午,他正忙的時候,發那個訊息乾什麼。
有事就說事,彆問在不在,也彆問睡了嗎。
所以陳子輕沒回。
可發了相同訊息的江扶水,陳子輕不能不管。他上午一出現在江扶水麵前就提了訊息的事。
江扶水說,也沒什麼事,就是想問他有沒有按照劑量吃藥。
陳子輕感歎,江扶水像他的主治醫生,而他不介意做江扶水的實驗品,各取所需。
手機上來了訊息,陳子輕困頓地瞅了瞅。
【未年哥哥:我可以不去找你,但你要每天給我發至少三個訊息。】
陳子輕過了會才回。
【宋析木:你當我是小學生啊?一個,多了沒有。你再不滿足,一個都沒了哦。】
楚未年沒回了,估計是在吃糖粒,後槽牙都要咬碎。
陳子輕望著車窗外的陌生城市夏景,幸好周衍明還在國外修修補補,他要是回國了,以他那性子,隔三岔五的湊上門,那楚未年真要發瘋。
……
午飯隨便在休息區吃了點,傍晚才到目的地。
江扶水一行被接去實驗基地,陳子輕進不去,他戴著口罩
跟棒球帽,一雙眼睛神采奕奕,絲毫沒有被留下的委屈和不滿。
“析木,你在這裡等我,不要亂跑。”江扶水把他的棒球帽往後戴戴,讓他的眉眼露得更多。
陳子輕點點頭:“知道啦。”
江扶水和同事們一道通過驗證進門,他回頭,少年眼巴巴地看著他,見他看過來,立刻就揚起笑臉。
和他並肩的同事驚道:“扶水,你親戚家的小孩也太可愛了吧,好像小貓咪,想撓撓下巴摸摸毛。”
江扶水不置可否。
撓下巴?摸毛?隨時都要做好被咬出血的準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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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扶水從基地出來的時候,天色已經很暗了,他抬頭看雨,不知在想什麼,有些走神。
“扶水,快看你弟弟!”有同事發出驚呼的同時,手也指向了一處。
江扶水的視線下意識從雨轉移過去,視野裡的畫麵令他疲勞的神經末梢一繃,他快步走進雨裡,一刻不停地走到少年麵前:“你怎麼不找個地方躲雨?”
雨聲嘈雜,陳子輕生怕江扶水年紀輕輕就耳背,他很大聲地說:“你叫我在這裡等你啊!”
江扶水看他眼睛都讓雨水衝得睜不太開了,頓了下,說:“淋到雨了。”
陳子輕抹了把影響他顏值的濕劉海,彆說這種有眼睛都能看出來的廢話行不行。他的嘴邊露出大大的笑:“這有什麼關係,我換地方了,扶水哥哥找不到我著急了怎麼辦。”
接著就期待地問:“你出來發現我不在這裡,會不會著急?”
江扶水說:“會。”
Beta盯著他水淋淋的臉:“析木,你完全可以給我發訊息打電話,告訴我你換了地方等我。”
陳子輕反應很大:“怎麼,你覺得我故意這樣子?!”
“我隻是不想換地方而已,”他的眼睛說紅就紅,那圈紅連雨水都遮掩不掉,“我就想在你指定的地方等,不可以啊?”
“算了,沒意思,我回長陵了。”少年垂下腦袋,“是我死皮賴臉跟著你來這個地方出差的,我給你添麻煩了,我現在就……”
江扶水打斷說半天一步都沒挪動的少年:“你的背包呢?”
陳子輕臉上還有口罩,緊貼著皮肉呼吸困難,他把口罩牽起來點,正要回答,基地大門的屋簷下就傳來了江扶水同事的喊聲。
“扶水,你弟弟的背包在這——”
江扶水回頭拿背包,順便接受了對他有好感的Omega同事遞的雨傘,他撐開傘,對其他幾個人說:“我先帶我弟弟走了。”
同事們紛紛投以理解的表情:“去吧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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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被江扶水帶去這邊基地給他們安排的酒店,他進了江扶水的房間。
標間,兩張床。
江扶水叫他去洗澡,他打著噴嚏一路走一路滴水:“我的衣服在包裡,你幫我拿一下。”
浴室的門關上,房裡靜了一小會就被模糊的水聲
衝擊。
江扶水的T恤跟長褲都是濕的,他沒坐,以免把椅子弄濕,就站著給章老打電話彙報進展。
“那基地的態度怎麼樣,指望你們教學,就該拿出誠意。”章老冷哼,“要是態度不行,我讓你們馬上回來,彆在那浪費時間。”
江扶水客觀道:“他們態度很好。”
“這還差不多。”章老隨口道,“扶水,誰跟你一個房間?”
高級彆的Alpha歲數大了,依然比常人敏銳。
“是虞董的弟弟宋析木。”江扶水沒隱瞞,“他跟過來了。”
末了說一句:“不過他沒露臉,大家都當他是我親戚家的孩子。”
章老考慮到不對外透露他跟那孩子的交情,他忍了忍,隻說:“行吧,出差期間彆掉以輕心,照顧好虞家小孩,把他完完整整的帶回長陵。”
“我明白。”江扶水和師傅聊了會實驗上的事,他見浴室的水聲停了,就儘快打了個招呼掛掉電話。
浴室裡傳出喊聲:“扶水哥哥,我的衣服呢?”
“我現在給你拿。”江扶水把少年的背包拉鏈拉開,沒多看,隻拿了上麵的衣物。他去浴室門口,敲敲門,“我怎麼遞給你?”
“噗哧”
一門之隔,裡麵響起少年的笑聲:“扶水哥哥,你真好玩,你竟然問我怎麼遞,當然是用手遞啊。”
江扶水臉一紅,他看門打開了,就立即把衣物塞進還在擴大的縫裡,給它堵上。
送進去的衣物沒有被接住。
江扶水又往裡麵送了送:“析木?”
浴室裡沒動靜。
江扶水皺眉:“彆在這時候玩。”
他透過門縫往裡看,門縫裡的人也在往外看,他們四目相視,大眼看小眼。
“怎麼不接衣服?”
“你怎麼不進來?”
兩人同時說話,門外的聞到了門裡跑出來的水汽,門裡的吹到了門外的冷氣。
江扶水冷不丁地看見一片白種透粉的胸脯,他倉促地偏開頭:“析木你,你為什麼不把浴袍係好?”
陳子輕說:“我是男的,你也……”
想到這個世界沒男女性彆之分,他就改了個說法:“不想係,熱。”
江扶水背過身,拿著衣物說:“你快換上,穿整齊了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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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穿上乾淨的衣褲出來,他頭上搭著毛巾,渾身都是柿子的甜澀,因為他用的是江扶水的沐浴露跟洗發水。
同係列,同個味道。
沈文君的信息素味道。
江扶水對他說:“無聊就開電視,桌上有蘋果。”
陳子輕被寵壞的小少爺範兒地往床上一坐:“沒洗,我不吃。”
江扶水給他洗了放在桌上:“可以了,吃吧。”
陳子輕擦著頭發想,原主對江扶水的定位很到位,確實是個鄰家哥哥。
如果江扶水不是他的
任務目標之一,他就不用廢這個勁了。
那他這個時候會在哪,做什麼?
在虞家,跟虞平舟一塊兒吃晚飯。今晚虞平舟應該不會有應酬。
前提是他在家,沒外出玩。
計劃總趕不上變化,變化趕不上心境,他要以大局為重,不得不在剛知道虞平舟心臟秘密的階段就轉移陣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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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子輕心不在焉地擦好了頭發,吃掉了蘋果,江扶水才洗出來。
房間不逼仄,設備都很齊全,也有格調,而且能觀景,價格不會便宜到哪去。
陳子輕坐在窗邊的椅子上,看一座橋橫跨整片江,橋上五光十色,住在附近的拖家帶口來遛彎,來來往往地穿行著。
江扶水拿著手機看信息:“析木,我待會有個飯局,部門都去。”
陳子輕扭頭:“我不能跟著嗎?”
江扶水說:“可以跟著,你口罩拿下來露了臉……”
陳子輕不高興:“是楚家準孫媳的身份,還是虞董事長弟弟的身份妨礙你建交?”
江扶水正色:“都不妨礙,我隻是怕你麻煩。”
“怎麼會。”陳子輕笑彎眼睛,“有扶水哥哥在我身邊,我什麼都不怕。”
江扶水抓抓散落在額前的半濕發絲:“那你跟我一起去吧。”
都到門口了,換上鞋子了,少年卻突然說:“算了,我不去了。我在酒店睡覺,你回來給我帶好吃的。
“那行。”江扶水暗自舒口氣,“有人敲門彆開。”
陳子輕:“……”
“會有怪獸把我抓走嗎?”他做出恐慌的表情。“我好害怕的。”
江扶水:“…………”
.
清晨雨停了,下午天地乾燥,看不出半分昨晚下過雨的痕跡。
夏天的陽光太強勁。
陳子輕跟著江扶水一夥人去山裡采藥,他一個外行,對什麼都新奇,屁顛屁顛的。
江扶水偶爾心血來潮地當個老師,給陳子輕講一講沿途看見的藥材,告訴他那是什麼,有什麼藥效。
陳子輕拍照記下來,誰知道他以後能不能用得到。
就在陳子輕隨意地拉了下路過碰見的一株植物,又去揉鼻子的時候,頭頂倏然響起江扶水的製止聲:“彆揉。”
晚了。
已經揉了。
陳子輕閉氣:“好臭。”
要窒息了。他頭暈目眩眼前發黑,真正體驗了一把什麼叫“鼻子都要臭掉了”。
江扶水快速拿出一種布擦拭他的手指,空氣裡散發出有點刺激的藥水味。
陳子輕動了動鼻子,臉色一變:“江扶水!我嗅覺失靈了!”
吃驚得連稱呼都換了。
江扶水被他叫得神經發疼:“暫時的,過一兩個小時就會逐漸恢複。”
陳子輕這回長記性了,走路就走路,不要手欠,看到哪個花草植物就要薅一下拽一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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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子裡的地形複雜,一行人不知走了多久,辨彆方向的設備開始出現故障,隨時都要失靈。
不能再往裡走了。
大家原地休息一會,就在附近找找藥材,達不到自己得要求也隻能作罷,安全第一。
陳子輕坐在潮濕的石頭上看手機,信號很弱,距離他嗅覺失靈過了幾個小時了,他的嗅覺怎麼還沒……
恢複了。
陳子輕把口罩拉到鼻子下麵,隨便擦擦腦門上的汗,走路走得太累,嗅覺哪個時候的恢複的都沒發現,他喘著氣放空大腦休息。
下一瞬,他發出奇怪的“咦”聲,什麼味道?
好像是花香。
四周沒有花,怎麼會有花香?估計是叢林深處飄出來的吧。
陳子輕沒多想。
直到一縷酸味撲進他鼻子裡,他忍著不適環顧周圍,誰把檸檬帶進山裡啦?
不遠處,江扶水的兩個同事在那說話,一個給一個看自己的筆記。
陳子輕站起來,沿著酸味過去,他腳步一轉,躲到樹後。
看筆記的男人對捧著筆記的男人說:“你的信息素酸酸澀澀的。”
捧著筆記的男人小聲:“很多人覺得檸檬不好聞,一聞就增加嘴裡的分泌物,討人厭。”
“誰說的,我就喜歡。”
樹後,陳子輕的嘴巴張成鴨蛋形狀。他……他他他……他能聞見信息素了?!!!
陳子輕連忙去找江扶水。
Beta在和帶隊進山授課的專家談論,見少年慌慌張張地跑來,整個人很不對勁,他在對方大喊大叫前把人帶去後方。
從少年口中了解到事情大概,江扶水並沒有感到驚詫:“那Omega前不久才生過孩子,還在哺乳期,他的信息素分泌濃度異於常人。”
江扶水從口袋裡拿出巴掌大的電子記錄本:“析木,你能聞到其他Omega或Alpha的信息素嗎?
陳子輕剛要搖頭,這個動作戛然而止。
“我聞過花香,很淡。”他湊近江扶水,“你身上就有,和我聞的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