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他想在生日宴上給虞平舟名分。
至於那幾個進度走完了還要顧慮的任務目標,尤其是前不久才結束訂婚關係的楚未年,他的前未婚夫,隨他們,他不想管任務了,馬甲不穿了,目標也不維係了,隨便在不在對應的位置上……
是不可能的。
但他有病,他們喜歡他,這是他的武器。
這場生日宴是晚上七點舉辦,該來的,不該來的,都來了。
陳子輕事先吃過藥,情緒穩到沒一點跳動的跡象,他跟著虞平舟,眼睛落在台子上。
這會兒請來的歌手在唱歌。
唱的生日歌,改編過的,陳子輕聽得有點嫌棄,好好一首經典歌曲給整得四不像。
餘光瞥到不請自來的沈董,陳子輕的嫌棄就更重了。他這個任務成功與否的關鍵可能就在沈文君身上。
那家夥就是一顆老鼠屎。
要不……為了任務,他還是跟沈文君搞好關係吧。
怎麼搞?
沈文君隻好奇他的來曆,他胡扯的沒用。但他又不能說。
陳子輕在沈文君那邊停留的幾秒視線,落入了周衍明眼裡,他繃著臉喝下一大口酒,眼前浮現出老早以前和沈文君的那場對峙。
周衍明拎出當年出車禍的真相。
沈文君自稱雖然不是他所為,還是很過意不去,然後就說這麼久了,一直欠你一句道歉,還有就是,你的信息素令人作嘔,被你追求的那十幾年給我帶來了心理陰影。
周衍明跟沈文君打了一架。
當曾經種迷離上頭的色調褪去,他就對
沈文君這歌人沒了感覺。
現在的話……
?本作者西西特提醒您《任務又失敗了》第一時間在.?更新最新章節,記住[(
周衍明捕捉到沈文君在他心肝收回視線後,追過去的眼神,他眉頭緊鎖。
現在沈文君讓他本能地產生敵意,類似於同類競爭。
不至於。
沈文君一個Omega能乾什麼,磨||鏡|子嗎?
周衍明把杯子裡剩下的酒水喝光,他告誡自己彆關注沈文君,越關注越來勁。
江扶水也注意到壽星看向沈文君的視線,他沒掀起多少波瀾。
如今他拋開章老的弟子身份,他自身已經小有成就,很快就能獨當一麵,成為腺體領域的一枝獨秀。
名譽這塊他不在乎,他的追求不是這個,他當上了赫赫有名的心理師助理,計劃是兩年內正式回國。
江扶水和人談笑,注意力一直在壽星身上,幾乎就沒挪開。
楚未年這邊同樣在留意壽星的一舉一動。
這幾年,他無數次模擬過一個畫麵,那就是在老奶奶走後,設局把未婚妻關在他準備好的地下室。
也就是他小時候住過的地方。後來被他打造成的遊樂園。
未婚妻的病情到了一個程度,發病的時候要用鏈子拴著。他想,既然未婚去注定要被拴起來,不如提前走到這一步,被他拴著。
那地下室非常隱秘,沒人找得到。
楚未年打算把耳環拿下來,帶在未婚妻的無名指位置,補上訂婚的時候沒買的戒指。
再和戴著戒指的未婚妻一起拍婚紗照,他們兩個人在物資充沛的地下室過一輩子。
可他沒想到,他的感情已經到了由不得他自私自利的地步。
而且,未婚妻幫他送走了奶奶最後一程,這份恩情是真實存在的。
未婚妻要的是——你放下對我的感情可以,但你不能恨我。
這對楚未年來說很難,他收拾好國內的一切飛國外,回到原來的環境,看能不能連軌跡也一並轉回去。
沒用。
他認為很難的部分,前半段的確難,後半段卻很容易做到。
所以他回來做狗了。
做一條常年挨餓,還不準在外麵覓食的狗。
當初說的是婚約不到兩年,結果持續了快四年。
他賺了,這輩子沒有過如此大的盈利。
楚未年隔著一些人影看前未婚妻站在哥哥身旁,他如果跟前未婚妻說,你還有三個承諾沒用,你虧大了。
會得到什麼回應?
算了。
前未婚妻會這麼說。
那他呢,他會說:算了?怎麼算了?
而後隱忍著提醒自己,不要刺激到前未婚妻,最後故作輕鬆地說,好,算了。
楚未年除了模擬囚禁獨占場景,還模擬過當年易感期爆發的那一晚,假如他忍住沒有咬上去,是不是結局就會不一樣。
恐怕前未婚妻知道了,會告訴他,不,結局是一樣的。
楚未年想到前未婚妻跟江扶水的契合度高達95%,跟溱方孝是靈魂伴侶,他連本能都可以抵抗,真讓人大開眼界。
前未婚妻在告訴他,愛情的力量有多驚人。
楚未年捋了捋金色額發,他從始至終都沒把前未婚妻背地裡偷情的事透露給其他人,把水攪渾。
這算不算給前未婚妻打掩護?
這怎麼不算綠帽癖。
楚未年自我嘲弄他上輩子造了什麼孽,這輩子才會做一個心裡沒有自己的人的哥哥,之一。
下輩子還是給人當哥哥吧,起碼叫起來的時候情意綿綿,聽著有股子滿足感。
.
陳子輕中途上個洗手間的功夫,他的平舟哥哥跟楚未年打起來了。
這突發狀況直接破壞了他的給名分安排。
陳子輕摸口袋,沒摸到藥瓶,他擔心自己發病給虞平舟丟臉,就踹旁邊看熱鬨的周衍明:“你去幫我哥。”
周衍明口中吐出兩字:不去。囍_[(”
話音還沒落下,一道人影就從他眼前經過,是沈文君,那家夥去了。
接著是江扶水。他們把拳腳相加的兩個Alpha拉開。
周衍明臉色漆黑。
媽的。
老子隻是想多被踹一下,怎麼就讓沈文君跟江扶水那兩個狗逼表現上了。
周衍明快速加入,怎麼也要找點存在感。
楚未年扶著牆爬起來,鼻腔裡往外湧血水,他冷眼看著心上人越過他,腳步不停地衝向最大的贏家虞平舟,不能永久標記我的前未婚妻是嗎。
這是你的福報,你當小三的報應。
.
周衍明回去細琢磨沈文君對他心肝的眼神,越發覺得自己的猜測是對的,他學年輕人在社交平台發帖。
——我以前追求的人,對我現在追求的人心思不純。
帖子裡的回複挺多的。
周衍明沒想到當代年輕人這麼樂於助人,他煙都沒點就急切地感受年輕人的關懷。
-那你不就是個笑話。
……
-@XX@XXX今年的笑話之王我給你們找到了,還不滾過來謝恩。
……
……
-這是為什麼呢,樓主不反省一下自己的問題嗎?
……
-樓主啊,我要是你就找根豆芽上吊。
……
-好好笑,樓主,你笑了嗎,不管你笑沒笑,反正我們笑了,感謝你送溫暖關心大家的情緒問題。
周衍明怒摔手機。
把帖子刪掉,周衍明麵上火辣辣的,覺得太丟人了,這輩子沒這麼丟人過。他將煙盒跟打火機丟地上,深沉地乾坐片刻,給析木寶貝打過去電話:“前世我怎麼對你?”
“什麼前世?”陳子輕裝傻,他懶得跟周衍明這個二貨說。
“其他人知道的,我也知道。”周衍明粗聲,“趕緊的
,老實交代,彆讓我現在開車去你家,破壞你的二人世界!”
陳子輕被吼得耳膜疼,他也吼起來:“你去精神病院看我!”
周衍明舒口氣:“我就知道我不會不管你。”
“帶著Omega。”
周衍明:“……”
陳子輕說:“在前世,你跟你之前追求沈文君的時候一樣,邊追求精神有問題的我,邊用不同的Omega解決生理需求。”
周後退猶如被抽了幾大嘴巴子,媽的,全是罪行。
前世的他真該死。
周衍明窩囊地說:“彆把前世的我乾的混賬事,算在我頭上。”
“那你還問。”陳子輕煩著呢,他生日宴上的正事沒做成,心情挺萎靡的,“早點睡吧,周老板。”
說著就掛了。
周衍明半夜爬起來,小析木多久沒叫他衍明哥哥了?
他倒回去,很久了。
轉而自我安慰,不叫他衍明哥哥,自然也不叫那幾人哥哥。
現今隻有一個平舟哥哥。
虞平舟那家夥還不知足,還在吃八百年前的醋,真他媽的。
.
國慶後的一個晚宴上,陳子輕陪虞平舟出席。
陳子輕一出現,幾道視線同時朝他看了過來,有的深情,有的溫柔,有的寵溺,有的專注。
眼神彙聚成一出大戲,瞬息間就謝幕。
後麵點,一個跟著閨蜜混進來的小Omega說:“我拉了。”
閨蜜大驚失色:“拉褲子了?”
小Omega驚歎不已:“磕拉了。”
閨蜜問他磕的什麼,他意味深長:“仙品。”
紙醉金迷爾虞我詐的豪門竟然還有這神仙打架的cp亂燉,眼神那叫一個繾綣,都拉絲了。
沈董是怎麼混進去的啊,OO是不會幸福的。
背景有點嘈雜,小Omega給閨蜜發訊息分享甜瓜,他觀察周圍,怎麼其他人沒發現那一瞬間,這群有錢人真不會吃。
……
陳子輕對晚宴的主辦方和出席嘉賓都不感興趣,他和章老嘮了會天,難掩焦慮地搜尋虞平舟的方位。
虞平舟收在西裝裡的領帶下端都是他咬過的痕跡,他下車前一直咬在嘴裡。
這會兒又想咬點帶有虞平舟味道的東西,以此來緩解躁動了。
咬什麼好呢。
身上沒虞平舟的東西……
有啊,我不就是嗎,我就是虞平舟的私有物啊。
陳子輕正要把被虞平舟牽過的手放到齒間,動作忽然停住。
虞平舟立在光可鑒人的宴會廳,一身昂貴西裝,四周儘是追捧尊敬的目光,他卻有股子遊離在外的孤獨感。
陳子輕急躁地屯咽唾沫,他不是有我了嗎,怎麼還孤獨呢?
是我哪裡做得不好嗎?
有。
原本的公開,又拖延了十幾天
。
虞平舟肯定發現了他的計劃,一直在期待??[,一直失望。
陳子輕呼吸急促,章老說了什麼他已經聽不清了,他覺得自己大概是瘋了,什麼都不想管了,他就想在還清醒的時候多對虞平舟好一些。
等他瘋了,不清醒了,他不知道會怎麼傷害虞平舟。
他的愛人是個殘疾,每天的記憶都會清零,要在第二天人為填充,心口還裝了個機械心臟,各項數據都要在安全數值,要被嚴格把控,會被他害死的。
陳子輕不敢去想那個可能,他穿過陌生或眼熟的權貴走到虞平舟麵前。
虞平舟已然先一步結束社交,準備好迎接他。
“不是和章老……”
陳子輕學著虞平舟堵他的話一樣,踮起腳摟住對方的脖頸。
虞平舟很自然地把腦袋低下去。
陳子輕用力親他,當著圈內這些人,當著人物主線表上的幾人的麵。
就這麼公開了他們的愛人關係。
……
陳子輕以為那一出會刺激到一根筋的周衍明,或者免不了被卷進來遭人議論的楚未年,他都做好應對的準備了了,哪知道是沈文君跳了出來。
“我那外祖母留下了一本書,記載的是她做靈媒通靈氏用到的一些儀式之類。”
“我燒了。”
沈文君說話幾番轉折,吊足了聽客的胃口:“但裡麵的內容我都記得,書裡有破解接轉氣運大陣的方法。”
“這是命運給你留的一顆彩蛋。”
“怎麼樣,要敲開嗎?”
“你親我一下,我如你所願。”
“我帶你歸位。”
“我讓一切歸位。”
一時之間,陳子輕的心跳快到讓他耳鳴暈眩,歸位,支線任務二,還沒搶回來的部分,沒激發的主線……
一係列都在他腦中閃過,他聽見自己問:“怎麼歸位?”
沈文君看著聲調都變了的Omega,彎腰湊到他耳邊:“隻要你親我,我就為你放棄今生所有,讓一切回到最初。”
.
陳子輕第一時間去找虞平舟,說了書的事。
“他應該沒有騙我。”陳子輕平複不下來,“他說隻要我……”
陳子輕驟然從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的驚喜中抽離出來,他仰頭望了望眼眸半闔的虞平舟,好半天都沒往下說。
虞平舟麵色如常,他耐心地引導:“隻要你如何?”
陳子輕的背脊莫名發毛,嘴巴乾了,嗓子也乾了:“隻要我親他,他就把陣法告訴我。”
音量是逐字減輕的,說到最後都沒聲了,隻剩下嘴型。
周遭氣流似乎在正常流動,沒有凝固的跡象。
陳子輕等了不到一分鐘就開始不耐煩,他在虞平舟麵前來來回回地走動:“你說話啊,你告訴我你的看法,幫我拿主意,怎麼都好,彆一言不發行不行!”
後半句近似是尖叫
的。
陳子輕叫完就疲軟了,他握住虞平舟的胳膊,滑下來摩挲Alpha性感的腕骨,沒觸碰到腕表。
又沒戴。
“那本書,不是,那個陣法對我來說很重要,我得回去一趟,我也不想親沈文君,我又不喜歡他,我不但不喜歡,還惡心,他是小偷,我跟他有兩世的恩怨和仇恨,我怎麼可能願意親他,可是你說怎麼辦,把他綁了,威脅他交出書?”
陳子輕自言自語:“不行啊,書早就被他燒了,他腦子裡的記憶彆人拿不走。”
他的腦子裡阻擋不住地混沌迷糊起來,卻還是閃出了一點亮光:“催眠有用嗎,你去找厲害的催眠師,我們綁了沈文君給他催眠,問出陣法的內容。”
“要是催眠不成,那……那就隻有……沈文君為什麼沒有弱點呢,他明明是沈家的家主,沈氏的掌舵人,怎麼無牽無掛的樣子,我們捏不到他的軟肋,沒辦法逼他就範,所以隻能,就隻能……”
陳子輕有些喘不過來氣,他說了一堆,其實就在原地打轉。
而虞平舟一語不發。
陳子輕後知後覺地發現虞平舟情況不對,他捧著Alpha的麵龐,細細地描摹,指尖感受到了肌肉抽動。
極不正常。
陳子輕跟虞平舟額頭相抵,距離這樣近,虞平舟的長睫毛似乎都要戳到他了,他呆呆地搜查對方眼底的情緒。
隻搜查到了一個邊角,就有一個大膽的想法從他心底嘭地炸了出來:“書在你手裡?”
虞平舟總算是開了口:“不在。”
陳子輕不失望,他就知道是自己想多了,先不說沈文君把書燒了,虞平舟也不會涉及術法這方麵的事。
卻在下一刻聽虞平舟說:“但是有筆記。”
虞平舟對上弟弟遲鈍的眼神:“沈文君外祖母在世時的筆記備份。”
陳子輕緩慢地眨了眨眼睛:“你為什麼不跟我說……”
下一刻就重複了一次,變成了很狂躁的質問。他攥緊虞平舟的西裝:“筆記裡也有陣法記載對不對?”
虞平舟不答反問:“回去做什麼?為什麼要歸位?你想讓哪些東西歸位?”
陳子輕的大腦陷入空白狀態。
“你不是從來都不問我奇怪的行為,奇怪的想法,隻是順著我,成全我嗎?為什麼在這個節骨眼上問?”
陳子輕的手機響了,沈文君隻給他三分鐘時間考慮,時間顯然是到了,他想把手機按掉,手卻一直在抖,身子也抖。
“對不起,你是人,不是機器,不可能每次都能忍受。這對你很殘忍,我總是說要保護你的心臟,可我說話不算數,我的愛不純粹,我有我的事要做,不能不做。”
陳子輕語無倫次,他迷茫又急躁:“可是怎麼辦,我必須要歸位。”
虞平舟始終沉默,他得眼眸幾乎全部闔在一起,不再給人探尋眼底色調的機會。
一股難言的氣息從虞平舟身上散開,不是他的信息素。
大抵是他靈魂的味道。
是酸的。
到這時,他的信息素還被鎖在他的體內,沒有跑出來,強製性地侵略麵前的Omega,讓其在兩秒內發||情,被洶湧的生理反應拖走心智。
虞平舟似乎在走神。
直到陳子輕渾然不覺地把嘴唇咬破,虞平舟舔||掉他嘴角的血跡,給了他一個血淋淋的吻。
拽著他就走。
兄弟倆走出酒店,秋夜的涼意自帶悲劇色彩。
陳子輕的手腕被拽得生疼,他的神經末梢不停地抖顫,想對虞平舟吼叫打罵,忍得頭皮都要炸了:“去哪?你要帶我去哪啊!”
去赴死。
虞平舟不知道他的麵色有多可怕,眼睛有多紅,也沒注意到他麵上潮濕,有眼淚滑下去過。
他偏過頭,對著惶惶不安的弟弟微笑:“哥哥帶你去找高人還原陣法,讓一切歸位。”
回到你病情加重,無力回天的時候,陪你一起死。!
西西特向你推薦他的其他作品:
希望你也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