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29 章 我拿到反派劇本的第四十一天(2 / 2)

任務又失敗了 西西特 32394 字 8個月前

末了自說自話:“精神病的話怎麼能當真,不撕了吃著影響口感。”

“好吧好吧。”

他說:“要撕乾淨,聽到了嗎,必須給我撕乾淨,不然我不吃。”

女Beta對他的這副模樣習以為常:“在撕了。”

陳子輕的神經末梢莫名亢奮起來,他容光煥發:“快點!快點快點快點!”

女Beta加快速度,將一顆橘子掰開,一瓣瓣地喂到他嘴裡,他每瓣都是不嚼直接吞下去。

陳子輕問護工,聽沒聽過沈文君這個人。他記憶裡沒有,他們沒交集。

這說明什麼,說明如果今生不摻雜沈文君的蓄意為之,他們就是兩個世界的人,沒有交點。

護工說:“我平時隻照顧您,不了解醫院裡的醫護情況,那人是您的朋友嗎,我打聽一下。”

“不用,彆打聽,”陳子輕焦慮道,“就當我沒提過。”

“好的。”女Beta看他開始躁動,就拿出兜裡的筆記本看他今天還有什麼藥沒吃。

陳子輕見狀,嘴一撇:“我不吃藥,我又沒做什麼。”

女Beta不鹹不淡地說前兩天哪個病人把護士打死了。

陳子輕病白的臉上露出僵硬的笑容:“你彆怕,我不會那麼對你的。”

女Beta說出入職以來的工傷:“宋醫生,我才照顧你沒幾天就被你砸斷了鼻梁,返工後不久差點讓你戳瞎了眼睛。”

陳子輕:“……”

他心虛不敢吱聲,牙齒啃起了手指甲,才修剪平整的指甲又被他啃得坑坑窪窪。

“我也不是怪你。”護工進行心理輔導,“我知道宋先生不是有意的,您當時隻是沒吃藥,隻要您吃了藥,就不會那樣了。”

陳子輕忙不迭點頭:“對對對,是的。”

女Beta明白,不能激怒這類病人,激怒了,輕則吵鬨,重則傷人。

病人想乾什麼,含蓄地拒絕不成就哄著,找個機會讓其服藥。

她看著已無一絲往日醫學教授風采的S級Omega:“所以我現在就讓護士拿藥進來,您把藥吃了。”

“不要!”陳子輕情緒激動,臉部肌肉不正常地抖顫,兩隻眼珠往外突。

女Beta見形勢不妙就隻能放出信息素。

杏花味漸漸濃起來,陳子輕在那味道的安撫下昏昏入睡。

然後就這麼睡了過去。

.

陳子輕迷迷糊糊地聞到了一股煙味,霧氣很大,他嗆得直咳嗽。

頭頂有聲音:“輕輕,你忍一下,一會就好。”

接著就是腺體被咬||破的刺痛。

他嗆出了生理性的眼淚,被溫柔且強勢的吻||掉,那吻落在他嘴上,和他唇|齒|相|依,在他嘴裡纏||綿地翻||攪。

煙霧更大了。

他腦子昏昏地蜷縮在虞平舟懷裡:“哥哥,你不知道,歸位後我病得好重

,一下從二十多歲到了快四十,十幾年就這麼沒了……我還傷了你,害你昏迷不醒,你的心臟已經不好再維修了,怎麼辦……”

虞平舟捏他哭紅的鼻尖:“怕什麼,陣法不是失敗了嗎?我的心臟還是好的,可以正常維修。”

“對對,失敗了,還好失敗了,幸好沒歸位。”

陳子輕睜開了眼睛,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像是死掉了,但他眼尾水淋淋的,不斷有眼淚埋進發絲裡。

一張熟悉的麵龐在他視野裡放大,是沒遭受車禍重創,沒經過重塑的剛毅輪廓。

“宋教授,你怎麼哭了?”

周老板抓住護工的衣領,直接就把人給拎到半空:“媽的,是不是你欺負他了?”

女Beta不慌不忙:“沒有。”

周衍明指著床上安靜流淚的心上人:“那他為什麼哭?”

“不知道。”

周衍明一個字都不信,他要把護工拎去院長那邊,讓院長給他一個交代。

陳子輕的眼珠緩慢地轉了轉,朝比他小一歲的周衍明喊:“行了,彆吵了,跟我的護工沒關係,是我做了個……”

周衍明扔掉護工湊近:“噩夢?”

“美夢。”陳子輕說。

“美夢你還哭?”周衍明揶揄,從額角下來的猙獰疤痕並不會降低他的男子氣概,襯得他有股子故事味的滄桑。

陳子輕吸吸鼻子:“醒來舍不得不行啊。”

周衍明拿出帕子給他擤鼻涕,照顧精神病人的動作十分嫻熟:“什麼樣的美夢,讓你不舍到哭成這樣。”

陳子輕不想說。

周衍明也沒問個沒完:“你吃的是我給你搞來的藥吧。”

他酸楚又複雜地感慨:“我們多久沒正常交流了,上次我過來,你不理我,上上次,你說句話就打哈欠,眼皮都是腫的。”

陳子輕稱還算清醒的時候試探,發現周衍明不清楚被扭曲過的人生。

到目前,他隻知道他跟江扶水無縫連接相關記憶,江扶水可能是支線任務二的目標,所以才會如此。

那這麼說,楚未年可能也沒這塊記憶。

陳子輕見Alpha開始收拾本來就整齊的病房:“周衍明,你過來看我,跟我的主治醫生交流了嗎,得到他同意了嗎?”

“這次沒打,就這次,之前都打了。”周衍明瞎扯,他搬出楚未年,“那家夥從來不和江扶水打招呼。”

……

陳子輕第二天就見到了楚未年,他找機會試了一番,拿到了如他所料的答案。

楚未年帶他去醫院的活動中心。他無措地摳住病服,臉上卻是誇張的興奮表情:“我這樣能去嗎?”

“可以,申請過了。”楚未年叮囑他小心下台階,朝著他這邊的顴骨明顯凹下去了一塊。

少的那塊肉被他咬掉了。

陳子輕牙關酸澀,嘴裡湧出精神激越生出的分泌物,他大口吞咽下去。

未年說笑:“老太太今兒想和我一起來,我沒讓,我怕她煩你,她嘮叨起來兩二個小時打底,影響你吃藥休息。”

陳子輕走到台階下麵,老太太活著,楚未年沒什麼災禍需要找福星,他沒娶妻生子。

也不是我的朋友,他在暗戀的位置,就他一個人,沒哪個和他為伍。

周衍明跟江扶水都是明戀。

陳子輕邊走邊打量活動中心,能出來的病人都控製了病情,他們說說笑笑,這兒仿佛隻是個普通的會友場所。

極個彆不與人社交,他們一人一個蹲點,有的兩眼呆滯,有的喃喃自語……

“慢點。”

前方傳來熟悉的聲音,陳子輕刷地抬頭。

沈文君推著輪椅往這邊來,他身著護工服,和輪椅上的病人說話。他是另一個病人的護工。

陳子輕看向沈文君的背後。

沒有鬼魂。

估計是那陣法給去掉了。

陳子輕想,沒鬼魂幫助的沈文君就不可能利用上一世讓他熟悉,那就連成為他護工的資格都沒有。

沈文君是一個Beta。像Alpha的Beta,高大英俊,笑容好看。

活動中心的醫護人員暗地裡投在他身上的視線有不少,更是有病人也明著或暗著被他吸引。

這是他自身的東西,去不掉。

明明自己的人生也有閃光點,乾嘛不珍惜,非要搶彆人的。

“析木,怎麼了?”楚未年疑惑。

陳子輕示意他看沈文君:“那個護工,你認識嗎?”

楚未年掃了眼:“不認識。”

“哦。”陳子輕的注意力轉瞬就被一隻蝴蝶拽走了。

怎麼飛那麼快,要去哪啊。

蝴蝶從沈文君頭頂飛過,朝他身後飛去,陳子輕被楚未年帶著越過他身邊。

沈文君同樣沒有那些記憶。

他們背道而馳。

陳子輕在距離沈文君最近的瞬間,感應到了他身上的死氣,眼皮跳了一下,強忍著沒把眼珠移轉過去。

沈文君是死了的,還是快要死了?

陳子輕沒細探究,如果是前者,那就是特定情境下的鬼和人區彆不大,如果是後者,那沒準是陣法的反噬快到頭了。

淡淡的柿子味飄遠了,沈文君推著輪椅走在走廊上,沒人注意到他他唇角輕動,一掠而過意味不明的笑意。

沒親到,還讓一切歸位了,偷雞不成蝕把米。

我助你一把,看你要做什麼。

.

楚未年這趟來是有目的的,他帶陳子輕在活動中心逛了逛,說道:“今天天氣不錯。”

陳子輕還在找蝴蝶。

楚未年扳過他雙肩,讓他看著自己:“我出門前看了黃曆,今天適合出院。”

陳子輕嫌楚未年轉變他的視線,他把頭往蝴蝶飛走的方向轉。

“析木,你要出院嗎,我……”

楚未年話沒說完,就被一道聲音打斷:“手續下不來。”

陳子輕扭過臉。

匆忙回國的江扶水一身白大褂,此時的他不到二十歲,濃眉大眼臉龐有棱角,下巴上一圈憔悴的胡渣,他功成名就,是個尤為出色的Alpha,長陵醫學界炙手可熱的人物。

楚未年問江扶水:“手續為什麼下不來?”

江扶水的目光落在楚未年旁邊的人身上:“病人出院要有個考察期,以他的病情還達不到出院的條件。”

“達不達得到還不是主治醫生簽個字的事,精神病院是人能待的地方嗎,他才住了幾個月,眼裡都沒光了,就算他哥沒法照顧他,那不還有我跟周衍明,我們哪個不比精神病院強。”楚未年麵色難看,“彆以為我不知道你有私欲,病院是你的地盤,他隻能依賴你。你好趁這個機會和他多相處,江醫生,你的恩師有未婚夫,做小二有損你的聲譽,我勸你不要犯蠢……”

江扶水邁步朝他身邊的人那裡走去,視線不離半分。

楚未年背身攔住江扶水,對麵前晃神的好友說:“析木,我給你辦出院手續,你到我那去,我反正也不忙,你想到哪旅遊,我就陪你去。”

陳子輕瞥了眼好似有一肚子話要和他說的江扶水,他對楚未年搖頭:“我等我哥來接我。”

楚未年一頓:“他要是一輩子不醒,你就在這裡住一輩子?”

陳子輕毫不遲疑:“對。”

“他這時哪像是病了的樣子。”楚未年說給江扶水聽,哈哈笑幾聲,“要是他一直這樣,多好。”

後半句低不可聞。

.

楚未年走後,陳子輕跟江扶水聊了一會,他的腦子突然就渾沌了,不清醒了,眼珠焦躁地轉來轉去,很難安靜下來。

江扶水見他沒到吃下一波藥的時間,就放出海鹽的味道圍著他,讓他睡去。

離開病房時,站在門外把守的女Beta叫住他:“江醫生,你以後還是少用信息素比較好,這樣違規,免得讓你的職業水平遭人質疑。”

“我這瓶子裡的杏花效果更好。”女Beta拎了拎脖子上的小瓶子。

江扶水眸色冷沉地睨了她一眼:“好好做你的護工,和工作無關的最好彆乾預。”

……

陳子輕是傍晚的時候見到的原主母親,宋箐。

按正常流程,家屬去精神病院探望前會和主治醫生說一聲,在病人吃藥後的某個時間段過來。

這時候的病人情緒不暴躁,不會讓家屬看到其狼狽危險的一麵。

從而將一場探病畫麵溫馨化。

陳子輕歪倒在椅子上,哈欠連天。

宋箐怕他摔了,就讓他依靠著自己,愛憐地說:“析木,你要睡了嗎?那你睡吧,媽媽陪著你。”

陳子輕臉上的生理性淚水被不粗糙的手指擦掉了,原主的母親沒被帶上賭桌,沒欠下巨額債務拿自身做生意,也沒酗酒的跡象,是個風姿卓越

,眉目含愁苦的Omega。

“媽,你怎麼沒和虞叔叔一起來?”陳子輕吐字模糊不清。

“你虞叔叔有事。”宋箐望著精神萎靡的兒子,心酸道,“你父親沒讓我們母子過一天好日子,還害了你。”

陳子輕的哈欠打個不停,眼睛裡都是水。他置若罔聞,嘀嘀咕咕道:“等我哥醒了,我要跟他完婚。”

宋箐欲言又止,不知是要說你哥醒不過來,還是要說以你的病情,你們完婚的概率很低。

但最終什麼都沒說,隻是摸了摸他的頭發。

單人病房充斥著消毒水味,混雜著說不清的氣味,疑似嘔吐物和血汙殘留。

沉寂而安靜的氛圍覆蓋了這家醫院的大多區域。

宋箐和兒子說了很多話,還給他讀了一個繪本,兒子似乎是聽懂了,呆呆地看著她,對她笑了一下。

那一瞬間,宋箐的眼淚就下來了。

.

陳子輕是在深秋的時候見到了虞平舟。

江扶水一手操辦他的出院手續,送他回上星府,他進門就看見了他的Alpha。

短黑發,戴眼鏡,穿黑色高領毛衣,麵容瘦削布滿病態,周身氣質儒雅,和他同歲,隻大他幾個月。

陳子輕跟虞平舟四目相視。

回來的路上,江扶水讓他有個心理準備,說是虞平舟雖然醒了,卻丟失了部分記憶,其中就包括他。當時他心裡咯噔一下,猜到是虞平舟的記憶儲存設備出了問題,他擔心的事,還是發生了。

陳子輕沒有多慌,他有信心能製造奇跡。

數據是冰冷的,可他對虞平舟的情感是滾燙的,怎麼能一樣呢,沒有可比性。

此時此刻,陳子輕站在再熟悉不過的上星府,心頭莫名有點發怵,他把這反應歸納到出院前吃的藥快失效上麵。

江扶水沒留下來,他不參與這場時隔幾個月的家庭聚餐。

儘管他很不放心。

……

一頓團圓飯吃得魂不附體。

陳子輕前半夜被宋箐跟虞華章拉著說話,後半夜才有機會溜去二樓,他對二樓的一切了如指掌,準確無誤地走到隱藏的臥室門前,把手指放在門上。

顯出門鎖屏幕,指紋驗證。

陳子輕走進臥室,猝不及防地跟坐在沙發上的Alpha打了個照麵,他小心翼翼:“……哥哥?”

Alpha神情漠然。

陳子輕把門關上,腳趿拉著拖鞋,一步步地走近:“你怎麼不記得我了呢?”

他蹲到虞平舟麵前,腦袋放在對方的腿上:“我是你的弟弟,你的未婚妻,也是你的Omega。”

虞平舟抬起手,兩指撥開他後領,露出他那顆比身體要健康許多倍的腺體:“你說你是我的Omega,那我怎麼沒標記你?”

陳子輕渾身戰栗:“因為我不能被標記啊,臨時標記隻能維持一小時,永久標記是一晚,第二天就沒了。”

下一刻,他就被咬了。

他呆滯地從虞平舟腿上抬起頭,瞠目結舌道:“你,你怎麼咬我?”

虞平舟將腕表摘下來,放在他手裡:“計時。”

腕表開始智能報秒數。

周遭就隻剩下這個電子音,時間一秒一秒地往後走。

陳子輕的世界像被按了暫停鍵。

直到虞平舟開口:“已經過去了一小時二十分鐘,臨時標記還在,這跟你說的可不一樣。”

陳子輕懵了:“我不知道啊。”

他想到什麼,呼吸頓時就急促起來:“變了,竟然變了,也對,我沒有延遲分化,我的腺體跟激素,信息素數值都是正常的,那我豈不是能被你永久……”

“啪嗒”

一聲清脆的金屬聲響,打斷了陳子輕的話。

陳子輕看著吸煙的Alpha:“你不會是以為我是故意騙你,想讓你臨時標記我吧?你不信我,不信我母親,難道你也不信你父親嗎?我真是你未婚妻!”

虞平舟道:“吃藥了嗎?”

陳子輕瞪大通紅的眼睛:“你當我是犯病了,在胡言亂語?”

一縷青煙飄到他臉上,他潸然淚下。

布滿淚痕的臉被捏住,抬起來,有微涼帶著煙草味的吻落在他臉上,他對上了熟悉的深情慈悲目光。

虞平舟寵溺地看著他:“偏要回來,現在回來了,這樣的局麵,是你想要的嗎?你想做的事情做好了嗎?”

陳子輕整個身體劇烈一震:“你……”

虞平舟從他張開的嘴探入,給了他一個鹹澀的吻:“才想起來。”

陳子輕怔怔的。

虞平舟把他昏沉的神智吻醒了,他有些遲鈍地心有餘悸道:“嚇死我了。”

“你是不是心裡有怨啊?”陳子輕被虞平舟撈到懷裡,他把手伸進對方的黑色毛衣裡,摩挲著將手心貼著那顆人工心臟。

好冰啊。

怎麼這麼冰,虞平舟的體溫確實比常人要低,易感期更是低得不像活人。

可易感期現在也沒在易感期啊。

是不是昏迷的幾個月造成的後遺症,還沒恢複啊。

捂捂就好了。

陳子輕腦子僵木,他很快就被感應到的心臟跳動轉移注意力,眼睛看著虞平舟鬢角的白發:“對,你該怨我,你不該原諒我,你起碼要裝十天半個月,快把我嚇瘋了再說出真相。”

虞平舟沒多少血色的麵上展露一抹淡笑:“舍不得。”

陳子輕用力摟住虞平舟的脖子,把自己緊緊地貼上去。擺陣那會兒,他記得虞平舟把老道士叫到一邊,不知說了什麼。

要問嗎?

算了,不問了。

隻有他,虞平舟,江扶水二人記得命運扭曲後的事情。

那一段記憶像是硬塞進來的,被單獨歸納在跟人生無關的角落,打包好了,就那麼丟在那裡。

陳子輕跟虞平舟

說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這是重來的今生,死了的人活著,他的人際圈也沒那麼緊繃,什麼都比原來要好,除了他的病情加快,除了虞平舟的心臟損傷。

虞平舟垂下眼眸,低低歎息:“既然可以重來,為什麼不能早個十年,讓我有機會儘我所能控製你的病情。”

陳子輕心說,那哪有讓我選的機會。

幾個瞬息後,陳子輕拿走虞平舟的煙叼在嘴邊,把他的腦袋抱在懷裡:“沒事的,你看我跟你正常交流了這麼長時間,腦子一點都不糊塗,胳膊腿也熱熱軟軟的,不冷不僵硬。”

虞平舟輕車熟路地覓食。

怎麼都好,活就一起活,病就一起病,死就一起死。

.

當夜,陳子輕睡著覺突然就亂喊亂叫。

二樓門窗緊閉,刺耳恐怖的喊叫泄不出去,虞平舟將將要往陽台跑的人禁錮在懷裡,唇舌|舔||上他腺體。

陳子輕一下就顫了起來。腺體灼熱發癢,他在信息素本能的牽引下為虞平舟開門。

虞平舟卻沒進去,這個時候他哪有心思進門,他讓煙霧裡攏著陳子輕,是淺薄的霧,不會讓他的Omega窒息咳嗽。

陳子輕拉著虞平舟的手放進門裡,短暫地安靜了會就說他喘不過來氣,兩手抓扯著脖子,嘴裡嚷嚷著有繩子捆著他,他要死了,求虞平舟幫他把繩子剪掉。

虞平舟順著他的幻境,對他做出用剪刀剪的動作:“好了,剪開了。”

陳子輕扇虞平舟耳光,指甲刮破了他的麵頰。

虞平舟把麵頰的血絲蹭在他臉上,一邊低哄著,一邊給他注入一管藥劑,一下一下地撫著他的後腦勺。

陳子輕在虞平舟的懷裡小幅度地抽搐,牙齒發瘋地咬||住他肩膀:“難受,我好難受——你不幫我……你騙我,虞平舟,你根本沒剪開繩子!我要死了!你是不是巴不得我死!你還沒有他們對我好!我要去找他們!你不對我好,我就去找他們……”

語無倫次,顛倒黑白,幻覺跟幻象幻聽都是病症之一。

陳子輕時不時發癲的原因跟他吃的藥有關,所有藥的藥量都不是他的病情所需要的,全部適當的減掉了,為的是不讓他徹底瘋癲,而是留了點神智。

否則他就是癡呆狀態。

這方案要調整,調整不好就換。

陳子輕身下一熱,他渾然不覺自己失||禁了,還在不停地重複著那句話。

虞平舟親了親把他肩膀咬出血的愛人:“輕輕,放鬆,彆把牙齒咬疼了,我現在把你的褲子脫掉,帶你去洗澡。”

陳子輕又內疚又狂躁,還嫌虞平舟煩,二種情緒不停地撕扯著他的大腦和意識,不知怎麼,他的心裡一閃而過一個念頭,這麼活著好累啊,還不如解脫了呢。

【叮】

冷不防地響起這聲音,陳子輕激動不起來,虞平舟給他注入的藥物逐漸在他體內生效,他隻是顫了顫眼瞼。

支線任務一二都出現了,總不會是支線二吧,前五個任務都沒出現過這種情況。

也該是主線任務了。

【疑似檢測到關鍵詞‘解脫’】

關鍵詞竟然是‘解脫’,為什麼會是這個詞……

陳子輕登時有種不好的預感。

【關鍵詞已鎖定,恭喜陳宿主激活主線任務】

隨著這道機械音落下,陳子輕的眼前就彈出屏幕上的投放板,框架裡開始出現一個個字跡。

先是這個任務背景的名字:《我拿到反派劇本》。

底下是架構師的簽名:jiao。

再是任務。

【來自陳子輕的一封信——】

【疾病給我帶來了巨大的困擾,我的生活,工作,甚至是做人的基本權利都沒了,我已經被病情摧殘得毫無尊嚴,我每次發病清醒後都很後悔,也很害怕,我怕傷害我的愛人,我很對不起他,我努力的活著是在折磨他的身體和靈魂。】

【我想解脫。】

陳子輕瞳孔放大,他不知所措地在心裡喃喃:“沒有,我沒有,我沒有那麼想……”

【我希望我的愛人能夠親手殺死我,讓我解脫。】!

上一頁 書頁/目錄 下一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