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孝智隨意地給劉鎮韋撥了一個電話,本以為會聽到他的拒絕,誰料到他才剛把話說完,就聽到電話那邊傳來劉鎮韋爽快地回答：“行啊”
這下子反而讓他遲疑了,正想問呢,就聽劉鎮韋高興地說了：“鄧生這邊最近沒接到好劇本,我跟影之傑的合約沒家偉的那份栓地那麼緊。我這人是忙碌的命,最是閒不住了。最近公司沒活於,正準備接點私活於呢,林生你就找上門來了。嗬嗬,劇本什麼時候能給我？電影準備投資多少？新亞準備什麼時候開機？”
這可真是個意外之喜了,沒想到他心中認為最美可能接戲的導演,最終卻成了電影的導演。當下喜不勝收地跟他簡單的聊了一會,交代了一下電影的情況後,跟他約好了第二天就來公司簽合約,《呆佬拜壽》開機在即,成為新亞目標年尾拍攝的第一部電影。
搞定了《呆佬拜壽》,頭痛減輕了一半的林孝智開始正視另一個麻煩,《公仔伴我闖天涯》劇本的作者—左頌升在拖了足足兩個月之後,終於要跟新亞簽合約了。但麻煩也因此而來了,左頌升在簽約時提出了一個條件,他不僅要求擔任電影的副導演,同時還是香港一個頗有名氣的硬漢演員的他還要求在電影中飾演一個戲份不少的角色,最最令林孝智難以接受的是,在提出了兩個要求之後,他還有一個十分過分的要求,即電影的導演需要由他指定的人來擔任。
這個過分的要求令林孝智暫緩了跟他的簽約,哪怕他知道這個劇本著實不錯,仍對他回複需要考慮一下,結果這一考慮就是一周的時間。
在搞定了劉鎮韋跟《呆佬拜壽》之後,心裡還是忍不住扔掉這個美味雞肋的他,主動撥通了左頌升的電話,約他跟他鐘意的導演出來見一麵,交流一下對劇本跟電影投資的看法。
約好了見麵的地點跟時間,林孝智趕到時見到左頌升帶來的另一人時也是吃了一驚。
因為左頌升帶來的這另一人他並不算陌生,他叫梁家仁,在香港影視圈裡也是小有名氣的武打演員。早年曾出演多部邵氏電影,是邵氏主推的武打明星之一。後來邵氏停產之後就輾轉在垠電影圈裡搖擺,拍攝過版的《天龍八部》飾演喬峰,也曾在洪錦寶和袁家班的電影中經常出現,幾乎多是出演搞笑或反麵角色,留下了不少經典綠葉形象。
三人於新界一家餐廳碰麵,入座之後林孝智三人點了些飯菜,三人邊吃邊聊,氣氛倒也沒有因為新亞拖了劇本一段時間就顯得冷清多少。餐桌上梁家仁跟左頌升與他不時杯盞交碰,言語中也多帶著一些恭維,可見新亞過去一年裡的招牌也是打了出來,在香港電影圈裡,倒也有一些人想跟新亞合作了。
“左生,咱們三個也喝了不少酒了,不過正事還沒談好呢,未免誤事,這酒就點到為止”
被兩人幾杯酒灌下,林孝智一見不停了,連忙把酒杯按在了桌子上再也不去動他,不動聲色地開始把話題轉向劇本上了。
“兩位莫怪,我們新亞最喜歡跟有才華又有能力的人合作,左生的劇本我本人也十分看好,所以左生提出的前麵幾個要求,我都能答應。但最後一個,電影的導演也由你來指定,這讓我們新亞有些拿捏不定。過去一年裡我們新亞之所以能夠發展起來,除了公司上下同心之外,對於每一部電影我都會進行嚴格把關,儘可能的不讓電影的任何一個環節出現問題。”
他頓了頓,看著梁家仁皺眉道：“我知道梁生早前曾是邵氏有名的武打演員,但梁生似乎沒有拍過電影的經曆。《公仔伴我闖天涯》這個劇本,根據我們的估算,投資可能會達到九百萬甚至一千萬港幣左右,已經算是一部中等投資的電影了,交給新人導演來拍攝,我確實有些踟躕”
左頌升跟梁家仁對視一眼,臉上隱有笑容。還一會才見左頌升苦笑著跟他道歉說：“實在是對不住了,林董,這事也是我沒解釋清楚。”
他指了指梁家仁,說：“林董可能沒怎麼關注過阿仁,他雖然演戲比拍戲要多得多,但早年也拍攝過電影。阿仁,我記得你是84年拍攝的《無名火》……”
在林孝智詫異的眼神中,梁家仁苦笑著點頭,“林董不知道我倒也不奇怪,我84年拍了一部《無名火》,本埠票房賣的不火,隻有兩百多萬港幣,不過在泰國那邊口碑不錯。ru年,我又自編自導一部《精靈寶寶》,隻不過沒上映直接發行了錄像帶。”
才兩百萬的票房,那還真說不得多了。林孝智沉吟片刻,正準備婉拒他呢,那左頌升似乎看懂了他的想法,立刻就說道：“《公仔伴我闖天涯》這部電影,劇本雖然是我寫的,但創意卻是來自阿仁,是他早年的一個想法。林董,我敢跟你保證,這部電影導演我請阿仁來拍是有一定的私心,但他一定能夠勝任這個重任。這部劇本創作過程中我們也多次交流過意見,我相信再沒有人比阿仁更適合這個導演的位子了”
這段話,讓林孝智沉吟了稍許之後,才終於點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