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中旬,兩件新聞令這個世界媒體熱鬨了起來。<-》
在英國謝菲爾德希斯堡球場舉行的英格蘭足總杯準決賽利物浦對諾丁漢森林比賽時,發生人群踩踏事件96人死亡,希斯堡慘劇震驚世界。
同一天,遠在萬裡之外的四九城中一位偉人的去世,令東亞平靜的政局下出現了暗流湧動。
李媽媽有些擔心地看著洗手間裡正在洗刷的小女兒,幾次想要開口卻不知道張嘴該說什麼。
半個月了,直到現在她都不知道半個月前自己這個乖女兒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先是一天在拍廣告時突然哭著回來,隨後在家裡幾天都沒出門的她那一天又被一個看似貴婦人的女人叫了出去,接著又是哭著回來而且比之前還要傷心,直接把自己關在房間裡哭了一天也不吃飯,問她她怎麼也不回答。後來自己見實在不是個辦法,隻好暫時請了幾天假,借口澳門老鄰居那邊有喜事,帶她回澳門住了小半個月,才見她精神好了一些。
前幾天剛回到香港,女兒的經紀人憤怒地打來一個電話,當時女兒正在洗澡,接電話的就是她本人。她的經紀人告訴了她兩個壞消息,無線那邊在晾了李嘉昕大半年之後,終於開始為她安排戲份,聯係了一部電視劇準備她來演女二號。因為李嘉昕回澳門之前也沒有告訴經紀人這件事情,結果她的經紀人根本就聯係不到她。偌大的無線霸道慣了,從來都是人等它何時有過它等人,無線一見遲遲沒有回應,直接安排了另外一個藝人接了本來給她的戲。
同時,她的經紀人還一並轉達了另外一個壞消息,令李媽媽對女兒的擔心更深了幾分。李嘉昕曾接單代言的王化妝品,,因為一個拍攝廣告被耽誤了大半個月,獅王公司那邊惱羞成怒之下一氣告訴李嘉昕的經紀人,不給他們一個解釋就法庭上見。
女兒是媽身上的肉,自己年輕時看走了眼,雖然被誤了終身但上天也算待她不薄,給了她兩個小時可愛、長大了更是出落迷人,而且乖巧懂事的女兒。現在大女兒雖然生活平淡一些但也安穩,獨獨這個小女兒,自從進入娛樂圈之後,雖說迅速賺到了比她們母女倆還多的錢,但現在的曰子她真得過得開心嗎?不見得
李媽媽又歎了口氣,兩個女兒都隨她,姓子倔強認死理,決定的事情就是一條路走到頭,就算是撞了牆都不會回頭。她問過、勸過已經很多次了,可直到現在便是女兒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她都不告訴自己。
“媽,我要出門了。中午不要做我的飯,我不回來吃,還有,晚上我想喝新鮮的檸檬汁……”
一番塗塗抹抹,李嘉昕很快打扮完了,仍是跟以前一樣的青春靚麗、活力開朗,仿佛之前大半個月裡的事情,全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要說唯一變化的,大概是她身上原本還有的一絲屬於十八歲少女特有的稚氣已經完全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果敢跟成熟。
“哦,好”
李媽媽下意識的回答了一句,直到女兒快步越過她,走到玄關前穿起了鞋子來,她這才反應過來,開口詢問道:“阿昕,你這是去哪兒?”
李嘉昕聞言手上動作微微一頓,旋即又忙碌了起來。
“去解決那些麻煩事,媽,我走了”
門響聲之後,腳步逐漸遠去。
西九龍,某家咖啡廳包間內。
“今天是4月了……”
倪真嘴巴微張,心裡有很多想說的話,但到了嘴邊卻隻變成了這麼一句來,隻因為坐在他對麵的那個女人。那個曾經與他許下山盟海誓,曾為他的甜蜜情話霞飛雙頰的年輕女孩,此時卻像是完全變了一個人似得。她雖然仍坐在那裡,看上去比一個月也隻是略微消瘦了一些,但一樣的迷人,一樣美得不可方物。隻是,他敏銳的觀察到了女人身上散發的冷漠,仿佛坐在她對麵的不識她正在拍拖中的男朋友,根本就是一個陌生人一般。
“好久不見,倪生……”
倪真看不到的桌子上,她那白皙的柔荑微微顫抖著,女人就是天生的演員,儘管她沒有拍過一部電視劇或者電影,但僅從臉上根本不可能看出她的心理變化。
“昨天我打電話請你出來,是有一件事情,想在今天跟你說清楚”
聲音依舊輕柔動聽,隻是冷漠的稱謂卻像是寒冬臘月裡的一股寒流般,裹紮著刀子一般的風雪撲打在他臉上,令倪真手腳冰冷。他心裡的不安越來越重,一種感覺告訴他,女孩想要說的事情,絕不是他想聽到的。
“阿昕……”倪真臉色有些難看,卻仍然勉強自己擠出一絲笑容來,“你不是喜歡吃粵菜嗎,最近有朋友跟我推薦了一家菜館,做得菜特彆有味道。尤其是那椒絲腐乳通菜,不如我們去那邊坐……”
“不用了,我覺得這裡就好,反正很快也要說完了”
李嘉昕強忍著越來越酸的淚腺,倔強的不讓自己的懦弱被彆人看到,“倪生,最近這段時間裡我一直都在考慮,一直都在想……”
“阿昕”
倪真察覺到了不好,果斷地打斷了她的話,他一把抓住了李嘉昕擺在桌子上的左手,“我不想聽你說什麼,我是愛你的,愛得死去活來。對不起,之前我不該說那樣的話,我錯了。隻要你開心,你讓我做什麼我都願意……”
“放開我可以嗎,倪生”
望著那雙一往情深的眼睛,李嘉昕心裡一軟,險些就忍不住答應了他。可這念頭才剛冒出來,就被她無情的撚滅了。那一天,與他的姑姑亦舒短暫的會麵,她的一席話深深刺痛了這個倔強又驕傲的女孩。
“你姑姑說得對,你有大好的前程,你出身書香門第,跟我在一起隻會耽誤了你,擾亂了你家庭的和睦我是隻想飛上枝頭變鳳凰的麻雀,但從一開始就沒想過要攀上你們倪家的高枝,彆把我想成了那種為了往上爬會不擇手段的女人”
十八歲的女孩,正是倔強、叛逆又感姓的年齡,亦舒的那一通話,遠遠比倪真千百句的指責跟怒吼,傷她傷的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