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將那些文件一一整理好,最後放進了檔案袋又遞給了我。
我顫顫巍巍的接過來,他繼續說道“裡麵是何健乾過的不法行為,隻要你看他不爽,把這份文件郵遞給公安或者檢察院,分分鐘他就會被送進去。”
難怪何健這麼害怕。
“過幾天我就要離開海港了,這次其實也是短暫的回來,你可以跟著我走,去雲都。”
跟著閻王走,那下一個分分鐘我不就被送走了。
我搖了搖頭,他的眼神中好像閃過一絲失望,“留在海港也行,遇到什麼危險第一時間現出項鏈,即使它不是萬能的也稍微有一點震懾的能力,那你想去新的領養家庭還是待在這個家裡?”
“我...”
最後,我還是留在了何健家裡,即使我把他們的親生女兒弄進監獄裡蹲十年,何雨晴仍舊對我如同她的女兒一般好,何健則有意的躲避著我。
在往後的時間裡,我在何雨晴的關懷中長大,一年後和夏可可一起考上了第一高中,又一起為了海港大學的目標奮鬥了三年。
儘管缺少了父親的位置,在母親的關懷下這四年的時光仍舊是我人生中最幸福的四年。
高考結束後,懷著忐忑的心情等待了半個月,最終收到了海港大學的錄取通知書,我的人生真的改變了。
我憧憬著未來美好的生活,命運卻在這個時候跟我開了一個玩笑。
何善被假釋,出獄了。
她回到闊彆了四年的家庭,人生已經幾乎被她自己完全毀掉,現在想去上學已經不可能,也沒有單位會再要她。
她從監獄出來時已經瘦了一圈,麵黃肌瘦的,腳上還帶著定位的鐐銬,回到家時懷著一股令人恐懼的笑容看著我,看著她的母親。
又過了半個月,那是一個正下著暴雨的夜晚,我被樓下的動靜吵醒。
我揉了揉迷柔的睡眼,從柔軟的床上坐著起來,樓下好像有人正在搬著什麼東西,叮叮咣咣的響著。
我打開燈,疑惑的下床,遲疑片刻後還是走出了房間。
二樓好像是浴室的地方正不斷傳出響動,我疑惑的皺了皺眉,浴室離媽媽的房間很近,無論如何我醒了她都不會沒醒。
何善和何健不在家裡,何善出獄後一直跟著何健住在公司旁邊的房子裡。
難道是進賊了?
我走回房間,拿起房間角落裡的吉他,在必要時刻,吉他的殺傷力還是很大的。
我小心翼翼的走下樓,脫掉鞋子以竭儘全力的不發出任何的聲音。
離浴室越來越近,我突然踩到了一團黏糊糊的液體,在昏暗的月光下我什麼也看不清,隻能感覺到它黏糊糊的。
來不及多想,我還是靠近了浴室,一靠近浴室,浴室裡麵傳來的聲音立馬停止了。
不應該啊,我確定我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
難道是老鼠?
老鼠能發出那麼大的聲音嗎?
我從外麵打開浴室的燈,隨後小心的拉開一條門縫。
能看見的地方空無一人,浴室內部的空間則被不透明的玻璃門擋住了,看上去還是一個人都沒有。
我走進浴室,正疑惑著,突然想起之前踩到的液體。我將吉他放到一邊一隻手靠著牆將腳抬了起來。
等真正看清我踩到的是什麼的時候我頓時瞪大了眼睛。
血
鮮紅色的鮮血充滿了我整個腳掌,我回過頭,一路上都是踩著血紅色的腳印來的。
這可不像是老鼠。
我立刻拉開那扇不透明的門。
浴缸裡麵,何雨晴的屍體正靠在沒有水的浴缸上,她瞪大了雙眼,死前應該極度震驚,潔白的睡衣被胸口湧出的鮮血所染紅。
我不敢相信的後退了兩步,跌坐在地上。
身後卻突然傳來了何善的聲音,“我要讓你體驗一下在監獄裡的感覺。”
她正戴著一副一次性手套,臉上掛著滿足的笑容,握著一把沾滿鮮血的菜刀,還沒等我反應過來。
何健就突然從角落裡衝了出來,他揮動著手上的棒球棍,一棍打在我的頭上。
巨大的衝擊力使我又撞上浴室的牆壁,一瞬間就昏死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