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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鳳!!!”
洛凰一聲怒吼,樹下的兩人齊刷刷向這邊看來,元鳳麵色微怔,垂眸順勢摟著女子的腰將她扶了起來,然後當即收回手與女子拉開距離。
那女子也是低著頭往旁邊退開,羞怯又慌張。
方才這兩人的姿勢就像是在調情,洛凰要是再晚來一步,他們估計都得親上了!
是以,洛凰此刻格外凶狠地瞪著兩人。
相比女子的慌張,元鳳倒鎮定許多,坦然對上洛凰的視線,語氣卻有一絲急切:“洛凰,事情並非……”
“你彆說話!”
洛凰毫不留情地打斷了他,元鳳張了張嘴,最終竟真的沒再說下去。
他微微垂首,樣子竟有幾分溫順。
女子勉強抬起頭來,眼神卻一直在閃爍,急道:“姐姐,你彆誤會,我們沒有……”
“你也閉嘴!”
洛凰沒好氣地斜睨著她,看見她這副受了委屈的模樣,洛凰就大為反感。她都還沒開始問責呢,這女人就已經先委屈上了,真是能裝。
此前在洛府見過,她是洛成仁偏房所出的庶女,年齡比洛凰小。
長著一張白蓮花的臉,實則頗有心機。
洛凰抄著手慢悠悠地走上前,歪頭瞧著他們兩人,歎息道:“我才走開這麼一會兒,你們就開始搞事情,都不是省油的燈啊。”
洛慕何會出現在這,寓意很深。
據洛凰所知,她這院子與洛慕住的地方隔了十萬八千裡,若非刻意,她根本到不了這。
洛慕側過頭,視線越過洛凰直望向元鳳,一張小臉儘是慌張無措,“陳王殿下,怎麼辦?姐姐她不肯聽我們解釋,方才我當真是無心的,殿下您可否讓姐姐彆處罰我……”
她眼中泛著淚光,楚楚可憐,已然把洛凰說成了凶神惡煞之人。
洛凰還什麼都沒做,就已經被她倒打一耙。
元鳳隻回看了洛慕一眼,並未理會她說的話。
洛凰自然不能忍,往旁邊挪一步徹底擋住洛慕的視線,目光陰沉沉地盯著她:“無心你個頭!姐姐才剛成婚,妹妹就迫不及待要勾引姐姐的夫君,你還有什麼好解釋的?”
洛慕臉色一僵,羞愧之餘還在努力擠眼淚,洛凰已經很不耐煩了:“彆用你那些狐媚手段玷汙了我家郎君,快滾。”
洛慕訝然抬起頭,不知所措的愣了一瞬。
洛凰卻不再給她說話的機會,直接揚起下巴指向院外。
元鳳始終沒有為洛慕辯護過一句,洛慕自知再留下去也無意義,隻好咬了咬唇先行離開。
但她好似還並不甘心,從她猶疑的步伐就可以看出來,若真是懼怕洛凰處罰,此刻早就應該跑得比兔子還快了。
等洛慕走遠了,洛凰才回過頭來看向元鳳。
但她隻是盯著元鳳看,一句話也不說,後者被她盯得有些不自在,想了想還是決定解釋:“方才她來找你,你還沒回來,她轉身走的時候不知怎的被絆了一下,我便出手扶住了她,然後便是你看見的這樣。”
還恰好是攔腰扶住了她。
洛凰抿嘴笑著,轉而圍繞著元鳳打量起他來。
“我家七郎生得這般俊俏,招蜂引蝶是難免的事。”洛凰頗為驕傲地盯著他的臉龐,接著話鋒一轉,笑容消失了大半,“隻不過你不要上了彆人的當,這地麵這麼平坦,怎麼會摔跤?就算摔一下也沒什麼,男女授受不親,讓彆人看見了會說閒話,洛慕那臭丫頭明顯是心存不軌。”
元鳳目光深沉地望著洛凰,隨即移開視線沒再出聲。
他原本還以為洛凰會誤解什麼,先前他也沒想那麼多就出手了,現在看來倒是他多慮了,洛凰方才的發怒隻是用來威懾洛慕。
既然沒有誤會,那便不必再多言。
坐上馬車離開洛府時,風吹起了車輿裡原本垂落的簾子,洛凰無意間往外麵瞥了一眼,就看見大門後麵快速縮回去一個人影。
雖然那人縮得很快,但洛凰還是看清了她的身形,就是之前才打過照麵的洛慕。
洛凰回頭看了眼元鳳,他並沒有察覺。
這個洛慕挺不老實的,竟然對她的夫婿起了心思,可元鳳偏偏性情純良,還不具備識彆綠茶的能力。好在洛慕隻是司徒府不受重視的庶女,平時也沒什麼機會接觸到元鳳,雖然洛凰與他隻是合作關係,但除非是他自己喜歡自己要納妾,否則洛凰不會允許其他人勾搭元鳳。
回到陳王府後,看見元鳳依舊清冷淡漠,洛凰很識趣地準備與他分道而行,卻在剛邁出步子時身後驀地傳來少年清朗的聲音:“明晚宮宴,務必隨我出席。”
……宮宴?啥宮宴?
洛凰很迷惑,回過身正要問個清楚,然而元鳳已經揚長而去了,一句多餘的話都不肯說。
“……”
洛凰隻好將目光投向一旁的陶征,陶征隨即拱手回道:“王妃,南方堯州一帶的叛亂終得以平定,聖上大喜,明晚要在長春台設宴慶賀,皇族中人皆要出席。”
所以她也得出席。
洛凰點點頭表示自己明白,然後就朝合歡院而去。
堯州叛亂,這個詞咋那麼熟悉呢?
洛凰一時半會竟想不起來。
……
因為要出席宮宴,折柳又給洛凰穿上了款式複雜繁瑣的宮裝,發髻間插上金釵步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