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是遇到劍靈前的自己,恐怕隻能獨善其身,遇到劍靈後的自己,或許能救下倉廩足和顧葉祁,亦或是其他更多人。
但麵對數十位內息境界的教習講師,和內壯境界的藥副使,救下所有人,他辦不到。那不是力量多寡的問題,而是奇跡與否的問題。
但是……安靖會竭儘全力。
竭儘全力救下自己能救下的任何一人。
能救一個,就救一個。
最後的日子來的很快。
某一天。
白輕寒又一次找上正在和同組隊員演練合擊之術的安靖。
“喂,輕寒,沒看見我們正在練習嗎?你是想要偷窺我們的戰術?”
顧葉祁有些不滿地攔在安靖前麵,這是絕大部分少年少女的想法,懸命莊之所以教導他們戰陣合擊之術,定然也要測試成績,每個小隊為了日後可能的‘比鬥’,如今都在自己鞭策自己,加強鍛煉。
教習們雖然知道這些孩子想多了,但既然能讓他們自己努力鍛煉,不用自己督促,又為何非要說明真相呢?
所以,在教習的默認下,十二組間的競爭早已暗暗展開。
白輕寒是第三組‘娵訾(zuozi)’的領隊,和戰鬥不同,作為領隊,她還是頗令組員們安心的,畢竟有個敢打敢衝的隊長,誰不願意呢?
顧葉祁正是知道這點,所以才有些不爽地攔住白輕寒——平時大家一起玩玩也就罷了,訓練的時候三組的隊長還老是跑過來,果然是想要偷窺他們一組的戰術是吧!
“隻是找大師兄。”
而白輕寒卻隻是對顧葉祁微微搖頭,然後越過眼前一臉不明所以的麻花辮少女,平靜地對神色肅然的安靖道:“他們餓了。”
“大師兄,他們都餓了。”
“現在嗎?”
和滿臉不明所以的一組眾人不同,聽見這句話,安靖便神色肅然地皺起眉頭,然後對白輕寒點頭:“我明白了。”
在白輕寒走後,安靖謹慎地側過身,看向演武場一側的閣樓。
“繼續練習!”長長地吐出一口氣,安靖沉聲,揮手示意其他組員跟上他的步伐:“不要懈怠,認真起來!”
藥閣。
“這一批的質量……遠比上一批好啊。”
藥閣頂層,藥副使與黎教習俯瞰不遠處的演練場。
這演練場看似平平無奇,隻是一層夯土,但實際上彆有講究,共有五層,乃是一層土,一層碎石,一層土,一層砂,又一層土,共五層夯實後所成,稱五合土。
這樣的場地堅固耐用,也不容易讓初學者摔傷,為了在深山老林中開辟出這麼一個莊園,建起這麼一片演武場,天意教也是花了大心思。
看著演武場數十人穿著棉甲,呼喝對練,平日麵如死人的藥副使也不禁露出一絲笑容:“也不知這次能出幾個‘同胞’。”
“湊齊了天罡地煞一百零八人,能全十二辰次,九耀星,比前幾次隻有天罡,地煞亦或是六十周天要好上許多,且都是災民中的幸存者,不是那些普通人家養不活,父母主動賣給我們的小孩。”
獨眼的黎教習站在他身後,橫掃全場,語氣篤定道:“不論那些雜命奇命,這次至少能出一個真正的‘星命’亦或是‘煞命’。”
“再加上那五位找到時已經覺醒‘命格’的正式弟子……嘿嘿,北巡使大人定然大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