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若是平時,上級發怒褫奪下級對地脈的掌控權,多少還會留點體麵,讓下級被反噬吐口血也就罷了。
可曹巡查此時是動了真怒,他是直接完全強行奪走了鄭墨對地脈的掌控,然後將所有反噬全都轉移到了鄭墨身上。
現在的鄭墨簡直就像是一塊餅乾,被整個勘明城的力量來回研磨粉碎,就連哀嚎都發不出來,痛不欲生的同時……甚至也無法死去。
地脈寬廣柔和,反噬不至於死,卻可以讓人感受超越死亡的痛苦。
“放任真魔!城內生亂!不配合玄甲衛工作,還讓玄甲衛陣亡!”
而這位曹巡查點數鄭墨的罪狀,一邊伸手,化作雷霆電光,令官府內的幾個鬼鬼祟祟,似乎想要逃走的身影全部都立斃當場。
他氣的甚至笑起來:“官府內被滲透成這樣,居然還沒有絲毫察覺,你這父母官怎麼當的?嗯?養出這麼一窩蛇蠍賊子……說,你是不是也投了真魔教!”
——冤枉!冤枉啊?!玄甲衛?我根本不知道他們來了啊!!
至於滲透,那不都是守護宗師的活嗎!
聽到這裡,哪怕是痛不欲生的鄭墨也清醒了過來,他張開口想要解釋:“大,大人,我……”
“還敢狡辯!”
可曹巡查眼睛一瞪,鄭墨就又蜷縮成了蝦米。
所謂官大一級壓死人,可巡察使與他這個小小城正差的何止是一級?對方的一個目光鄭墨就經受不住了。
而實際上,曹巡查真正憤怒的,並不是鄭墨的失職。
與之相反,同樣從基層一路走上來的曹巡查還能不知道,這些狗屁倒灶的屁事難道還能怪到鄭墨的頭上?
他一個副職文官,在主官莫名其妙失蹤,大概是被魔教亦或是不知道哪來的魔怪乾掉了的情況下,居然還能勉強維持城內穩定,這已經算是非常不錯了。
至於其他的那些瑣事……他也沒指望一個內壯小官能解決這種問題。
真正讓曹巡查憤怒的,其實是鄭墨做的實在是太好了。
“本以為是廢物,沒想到還挺能乾……”
眉頭緊皺,曹巡查抬手,接管了整個勘明城地脈係統的他越是觀察情況,就越是惱怒:“可惡,該能乾的時候不能乾,該廢物的時候不廢物!這蠢東西,就不知道遇到危險逃跑亦或是直接去死嗎?”
“隻要能讓真魔教成功血祭勘明城,明景郡主豈能跑掉?”
景王之女玄明景,如若非要論輩分,還是當今聖上的堂妹。
雖然曹巡查其實也不知道對方究竟犯了什麼錯,但無論是政事堂還是帝庭那邊都下令要捉拿她歸來,說法也是如出一轍的‘不惜一切代價’,但一定要抓活的。
都做到這個級彆,曹巡查怎麼可能明麵上去思考對方究竟做了什麼?他隻能儘心儘力地執行任務,並寄希望於下麵早點自己解決,免得輪到自己親自出手,不可避免地沾上因果。
可惜,現在看來,自己不得不出手了,沾染上這個麻煩,自己未來的前途當真是堪憂。
想到這裡,曹巡查就分外憤怒,看向鄭墨的眼神就愈發不善:“你這樣的廢物,還有什麼資格當我大辰官員!”
話音未落,他抬起手,便有一份虛幻朦朧,但卻又真實存在的淺金色文書浮現在手,而一麵鮮紅如血,內有山川諸栗,天海萬靈的威嚴大印烙印在其之上,散發著令整個官府上下所有人都下意識俯身下跪的可怖波動。
——帝印文書!
帝廷授予巡查使的最高權限,皇權特許,先斬後奏,可以剝離八荒四海及以下法籙的帝印文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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