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算是有天賦。”
而霍清鄭重地接過安靖遞給他的後土法，他認真道：“我過去的生活渾渾噩噩，並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而努力，為什麼而生活。我隻能幻想有一天父母會回來，而我就可以放下一切，安心接受他們的引導。”
“大槍叔當初能那樣控製我，利用我，也是因為我不想思考，不想自己去做決定……但現在不一樣。現在我有很清晰的願望。”
如此說著，他看向自己手中的書冊，霍清露出了純粹而開朗的笑容：“我要學陣法，學武，學有所成，然後去書院，學更多的知識，讓自己變得更強。”
“隻有這樣，我才能去往更高處……成為無論選擇什麼路，都可以安心的人。”
“你能這麼想，就是最好了。”
安靖放心地點了點頭。
霍清的願望其實還有點模糊不清，說白了就是‘因為怕死所以努力變強’。
但就算是這樣模糊不清的願望，天地間還有許多人是沒有的。
隻要有願望，就可以迸發動力，去成就自己，在經由安靖改命後，霍清也逐漸開始自己把握住自己的命，去蛻變成一個更好的人。
“過段時間，我還會回來。”
“等你下次來，就有效率正常的聚靈陣用啦。”
告彆霍清，安靖走向荒野，而在中途，他便回歸了懷虛界。
懷虛界。
一片白茫茫的雪光中，一輛同樣銀白色的飛行摩托正以日行數萬裡的急速飛馳。
狂風騰起一道道如潮雪霧，雪花與冰晶撲麵而來，能見度極低，但安靖運起真靈瞳，得自念泉的瞳術讓他可以輕鬆看穿這些自然的霧氣，一路筆直地朝著斷刃山的方向而去。
遠方，無儘雪雲中，隆隆的轟鳴炸響。若是沒有靈氣的世界，是極罕見有暴雪雷霆這種東西的，但是在懷虛，凋霜水雷亦是諸雷之一，一道水藍色的雷霆自遙遠的天穹降下，接地連天，在霧氣朦朧中，似是天穹的巨神睜開眼眸。
安靖身上有二階靈石，理論上可以催動騰霜白連續使用一個月，但靈石受得了，車子受不了，所以安靖每隔兩天就會休息檢查半天。
同時，安靖還發現了一件事。
那就是天元界的太虛法器，真的可以在懷虛界使用。
雖然說起來有點馬後炮，但這點安靖也和伏邪聊過。
太虛法器的原理，就是使用特殊的材料，在現世與幽世之間打通一個介於兩界之間的獨立小空間，就像是海水和天空之間，海潮表麵的泡沫那樣。
一片海洋，自然就有一片海洋的泡沫，換而言之，如果離開了天元界的幽世，那麼太虛法器應該失效才對。
“我記得，道理是這個道理，但是前人已經解決了……至少在我們熟悉的世界……原因我忘記了！”
伏邪理直氣壯。雖然祂知道此事可能已經通過道庭之法解決，但具體細節卻不明白，更不清楚魔劫之後的天元和懷虛界是不是和原本一樣。
但就算天地巨變，安靖也得買太虛法器，大不了兩界各一個。
好在目前來看，這方麵的天地法則並沒有變化。
“天命共通，太虛法器也共通，天元界和懷虛……或者說，道庭昔日統治的諸多世界背後，應該有一個共通點……”
安靖將這點記下，然後繼續驅車前進。
霜劫中，北疆已經沒有村落，哪怕是北蠻，也大多彙聚在攻占的大城市中，借用巫祭與武者的力量維生。
哪怕是理論上霜劫的邊緣，斷刃山周邊，也已經沒有多少人留存，絕大部分北疆居民故土都是瀚海瀚南之地，如今遭災，能回老家的都回老家了，而不能的，就再朝更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