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說來,大辰的體係,也是類似的起源?”
手握‘太極陣盤’,安靖若有所思地看向南方,神京之所在。
他低聲喃喃:“是天地心?還是說,大辰最初的始祖也是天命?應該不是吧……”
太極陣盤賦予安靖的能力,他其實並不是特彆在意,斷刃山脈周邊變成大靈地福地,對他而言也沒有多少吸引力——一個人最重要的是要有自知之明,這種好地方,他一個武脈,哪怕是可以力戰神藏的武脈,也是絕對吃不下的。
所以,這種事,最好就不要讓其他人知道,自己不是關鍵時刻,也最好不要用,表麵上,安靖還要繼續緊跟德王步伐,而無論是德王派人過來監管,還是自己管,亦或是還是讓自己管理這片地區,他都不會明顯展露出自己的權柄。
這是一個底牌,不應該隨隨便便就顯示。
而此刻,各方關注北疆的目光,也聚集到了斷刃山周邊。
絕大部分人的思緒都很簡單。
【德王……居然有如此手腕?】
並不是他們沒關注到安靖,也不是他們不知道安靖才是持伏邪碎片,抵禦天魔的主力,但在懷虛武者看來,那正是安靖的‘命定之時’,是天意降臨,要讓安靖持劍抵禦霜劫。
命定之時降臨,持命者近乎不可戰勝,可以完成種種不可思議匪夷所思的豐功偉業,安靖作為九黎兵主,持有上古天劍伏邪的碎片,本就是天意要他去對抗天魔劫兵霜劫的,其力其功在天,而他本人雖然極其重要,但是在命定之刻過去後,也就是個尋常帝君神命了。
雖然這麼說可能有點腦癱——帝君神命哪來‘尋常’?但對於那些真正強大的存在來說,他們唯一在意的就是神命‘命定之時’降臨時,那不可阻擋,神擋殺神佛擋殺佛的氣運大潮。
在那氣運大潮麵前,縱然是一方大勢力,也不敢輕易當其鋒芒。
就像是剛才,安靖的‘命定之時’降臨,即便是各方勢力神藏齊聚,諸多大天魔分身降臨,也全都擋不住他手持伏邪碎片,被全部擊潰。而現在,就連霜劫都崩潰被封印,這對於神命來說也有點太過不可思議了。
隻可能是命定之時。隻可能是命定之時!
至於天命?開什麼玩笑!
尤其是大辰一方,對這方麵尤其篤定。
不可能是天下主,不可能是天地尊,也理所當然不可能是無中生,而自然師根本不負責這樣的天命。
至於七煞劫?
哈哈,各方勢力至少都知道,安靖父母中還有一方活著呢!
七煞劫,哈哈,說的什麼傻話,哪有還有親人活著的七煞劫,這事想都讓人忍俊不禁,說出來更是令人笑掉大牙。
這是數十萬年來的理所當然,大辰一方,無論是帝廷,還是文武百官,亦或是彆有用心的鎮王都對此沒有任何懷疑。
而他們能確定的,就是‘德王’的確神機妙算,居然早有如此考量!
【我這兄弟,肯定早就發現了安靖神命的本質,恐怕也早就發現了伏邪碎片,確定了安靖就是為了應霜劫而來!】
這是某個大辰鎮王的對自己手下所說的話,他想的的確沒錯,因為德王的確想到了這點,但是他接下來的話就完全跑偏了:【我們所有人都被他騙了……哼哼,不聲不響,借神命的命定之時,天劍碎片,引動天意,終結霜劫,打破光蘊死後瀚海大域的困境】
【我們的謀劃,還有文武百官那邊的謀劃,全都被挫敗,他則是借著這一手,成為了北地真正的主人,這個瀚海北疆雖然空曠無人,卻也再也沒有多少人可以製衡他,一片白紙好作畫,一片豐饒賦予的全新靈地,足以讓他吸引無數想要開拓定居的新移民前來】
【我們所有人都以為他隻能被困死在此地,實際上卻如此可怖,不愧是帝廷所選的鎮王!】
而帝廷中央,年輕的玄天帝也眯起眼睛,將目光從堪輿圖上轉到了北方。
“本來,全都仰賴王叔這句話,隻是隨口一說,孤並未當真,也不指望王叔能做些什麼……”
帝廷的君主心中自語:“現在看來,卻是一語成讖——孤這王叔,當真是有氣運有德行有手段的真鎮王啊,或許……在某些方麵,還真可以仰賴他一二?”
“至於安靖,手持天劍碎片,果然是當之無愧的‘兵主’。本以為九黎兵主是九黎故土大興之兆,卻未曾想為我大辰消滅了霜劫,雖然這對塵黎也有好處,但最有利的顯然還是我們大辰……果然,是忠臣嗎?”
伏邪。
作為大辰之主,玄天帝雖然年輕,還是知曉不少上古秘聞的,這柄有許多代,許多柄,許多不同劍主的‘曆代降魔之劍’中,隻有少數幾柄可以被稱之為‘天劍’,而安靖手中的顯然就是一柄天劍的碎片。
而觀其言行,基本可以確定,安靖這一九黎兵主,就是毫無疑問這一代的‘天劍劍主’。
九黎兵主,天劍劍主,實在是太適合不過。
如此想到,他微微點頭,眸光閃爍,下定決心:“這倒是一個千金買馬骨的機會……”
至於各方宗門,天意教真魔教的想法,更是不一而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