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靖悄然消失不見,已然是不知不覺穿梭回了懷虛。
而霍清與念泉對視一眼,他們都從對方的眼中看見了如同火焰般熾熱又興奮的光芒。
——這麼長時間,終於可以同安靖辦點大事,這次定要全力發揮,證我霍清也絕非俗人,我有足夠價值與能力,可以跟上安靖步伐,不會被拋下!
——夜龕幫……依稀記得這群該死的畜生甚至會活拆傷員和貧民的義體和內臟……不對,是灰蛟還是夜龕?無所謂,都是一丘之貉,都是畜生,都是公司的走狗,全都該殺!
安全區的幫派之子,因自幼失去親人,成長於爾虞我詐中,被長輩背叛,故而渴求認可,不願被拋下,若是有證明自己的機會,他絕對不會放過。
貧民窟的少年劍客,因惡失去了最愛的母親,平等地仇恨所有為惡之徒以及他們背後真正的支柱,若是有機會消滅,他定然會悍然出劍。
截然不同的想法,相似又不同的人生。兩個本不應該有任何交集的人,因安靖而相彙。
他們已是極其熟悉的朋友,雖然知曉對方和自己並非同路之人,但也可以並肩前行。
“有需要就聯係。”霍清指了指自己腦袋,示意靈網交流:“晚上再聯絡。”
“你自己小心,幫派那邊可不安全。”念泉笑了笑,丟給對方一張符籙:“這是校長給我防身的‘正一金光符’,據說是原本七大元神傳承之一丹霞山張氏所留,內外皆護,安定神魂,死了也能留下遺言,知道是誰殺了你。”
霍清接過這一張符籙,也不客氣:“謝啦,那你死了怎麼辦?”
“我有劍意,死前挑個地方砍一劍下去,安靖能讀懂的。”
“你們劍修……”
兩人揮手告彆。
懷虛。
塵黎大域,無名平原。
安靖降臨在了一片滿是草木的丘陵之上,在回到老家的第一時間,他先取出一麵鏡子。
這是塵隱子師祖所留,雖然沒有寄神,但也可以傳遞一些消息,譬如說明鏡宗內部的‘自肅清洗’是否結束。
鏡子潔淨無暇,沒有任何信息。
“居然還沒結束。”
安靖有些驚訝,距離他離開天劍山脈都大半年了,這麼長時間,種土豆都要熟了,這人頭居然都沒熟:“宗裡麵究竟在搞什麼鬼,還是說滲透比想象的要嚴重?九峰裡麵一半反叛?”
他此刻距離明鏡宗管轄的區域已經很近,安靖一有時間就會來懷虛這邊趕路,反正對他來說哪邊修行都差不多,而且坐著騰霜白在一望無際的翠綠草原上兜風總是比在天元界廢土閉關來的舒服。
原本安靖是打算就在外圍兜兜風,等到師祖那邊有消息了再以明鏡宗九峰真傳的身份光明正大回去。
現在來看,恐怕計劃有變,他得去看看情況了。
不過那也得等搞定天元那邊的夜龕幫之後再說。
至於現在,來都來了,安靖正好有些在天元界那邊難辦,但在懷虛界這邊相當輕鬆的事情要做。
他要試驗一下自己新創修法的實際威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