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站著乾什麼呢?走吧,怎麼可能讓你付錢,那我們三男的多沒麵子啊,又不是姐姐帶著幼兒園的小弟弟來吃飯。”
這會兒陳偲他們也收完了底,拍著圓滾滾的肚皮,從台上的圓盤裡薅了顆薄荷糖,剝開糖紙,仰著頭地往自己嘴裡扔,扔完自己又扔許其。
阮楠想,他們剛才的舉動,還挺幼兒園的。
這麼想著,她也沒說什麼。他們到底不太熟,要是因為吃了頓火鍋就忘了界限感也算是目不見睫,沒什麼自知之明。
路口幾人分道揚鑣時,阮楠叫住了周存安。
明亮的街燈下,他黑發淺淡,一絲一縷染著光暈,不近人情的臉也添了些惠風和暢的暖色,像高山冷湖被陽光普照,遊人尋跡,不是觸手難及,是可以攀登的。
阮楠晃了晃手機,“加個微信吧,我把剛才的錢轉你。”
周存安垂下眼皮睨了她一眼,也沒多說,讓她掃了二維碼。
兩人加了好友,阮楠轉完賬,頓時輕鬆許多,手揣兜裡往回走,本著“既然已經花了那麼多錢,那不如一次性花個痛快”的念頭,她又去甜品店挑了蛋糕,路邊買了紅薯板栗。
拎得滿滿當當。
在途徑安博時,阮楠突然瞥見個熟影。
其實說熟也沒那麼熟,不過那小孩走路大搖大擺的架勢確實獨一無二,見過一次就很難忘。
阮楠站在原地盯了會兒。
小孩形單影隻,站在不遠處的歪脖子樹下攥著手機徘徊,不像是在等人,反而有些無所適從的感覺。
而且據阮楠所知,周存安直接回了家,那條路和安博背道而馳,要說為了消食專門繞一個大圈過來接他就有點太扯了。
“小孩兒。”
阮楠喚了聲。聽見聲音,男孩兒訝異轉頭,緊接著就手舞足蹈著朝她跑過來,眼睛迸發出驚喜的光芒,“是你啊姐姐。”
阮楠見他蹦蹦噠噠過來,微微彎腰和他說話:“你怎麼在這兒?”
“我是過來找我哥,不過我的電話被沒收了,手表也沒電了,聯係不上人。”
阮楠:“你們沒約時間?他的電話號你知道嗎?”
“不知道,我是偷跑出來的。”
男孩搖搖頭,回答得理所當然,毫無安全意識,一臉渾不在意的表情讓阮楠這個陌生人都有點冒火,更彆說他親人知道了會作何感想。
阮楠將袋子勻到一隻手上,右手牽起男孩的手。
他側目:“姐姐,你是要帶我去找我哥哥嗎?”
“我又不認識他,”阮楠語氣很淡,“當然是去找買家了。”
“買家???”
阮楠:“是啊,像你這樣的漂亮小孩很值錢的。身上的名牌扒了賣也能買個幾千吧,你這人就買到大山裡給人當童養夫,天天砍柴洗衣服,惹人不開心還能給你幾鞭子。”
小孩動作一僵:“……你開玩笑的吧。”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可這樣的事每天都在發生。”
阮楠把他帶到一處石桌旁,放下東西坐下,彎腰對著他的眼睛,表情嚴肅,諄諄說教:“不要以為誰都是好人,你都不知道我的底細,就跟著我走,很危險知道嗎?”
“那姐姐是壞人嗎?”小孩問。
阮楠坦言:“我也乾過壞事,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