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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喬回家已是傍晚,途經市裡享譽盛名的一道橋,據說這橋玄乎的很,是個浪漫的建築學家設計的。雖然本用於道路方便,但因為浪漫建築學家和妻子伉儷情深,又雕畫諸多例如舉案齊眉,相敬如賓之類的民間故事,因此也有男男女女在橋下牽紅繩許願。
喬喬無姻緣,也沒談過戀愛,開車回家也就沒顧及什麼紅繩不紅繩的。車行橋過半,橋麵不如往日過路時候平坦,竟然開始磕磕絆絆,她皺眉掃了一眼窗外,霧氣朦朧。
高跟鞋開車不妥當,早就換上備用平底鞋,她打開車門,準備下車看看情況,一腳踩上去的觸感,卻如行半空。
“啊我——”踩空,跌落,她在下墜,像一片無助的秋葉,視線儘頭是隱約斷裂的大喬。
在這個世界最後的意識,是眼前出現的一截紅線,不知道是哪對有情人沒有係緊,被風吹的飄搖。
再睜眼,再閉眼,再睜眼。
有淺色的層層帷幔遮擋了視線,鼻尖能嗅到滿室古樸厚重的馨香,雖然味道濃重,卻也不算難聞。
“大師姐醒了,快來人呀,師姐醒了!”不近不遠的地方,有個小姑娘的聲音,甜得很,帶著一些似有若無的哭腔。
在她大聲的呼喊下,似乎又有一些慌忙雜亂的腳步聲傳來,然後就是門被打開,吹來一陣溫柔的風。
烏發鋪滿錦被,如雪皓腕掛著三隻叮當鐲,穿的是雪白寬袖大袍,說不上來什麼布料,但手感很好,她有些懵。
喬喬正要坐起身來,就有個包子頭樣貌清秀的小丫頭慌慌張張的阻止她。“大師姐,你才剛好,怎麼又自己起來了。”她感情真摯,淚水凝結在眼眶,半落不落的,分外可憐。
“你是……”喬喬有些搞不清楚狀況,不知身處何地,也不知道自己怎麼就成了這什麼大師姐。
“完了完了,大師姐的腦子壞了,連我都不記得了!師父說大師姐可能會忘情,可怎麼怎麼連我都忘了啊。”說著說著,那可憐的小姑娘嘴巴一撅,又要掉下來眼淚。
什……什麼師父,大師姐,還有亂七八糟的忘情,她又是在做夢穿書了?
“師姐,我知道你喜歡那俠者,可郎無情妾有意也沒用。呸呸呸,那個人不好,也不是,他人是好的,但是對你是不好的啊。”那小姑娘看起來腦子有點轉不過來彎,不等喬喬說句話,就前言不搭後語的規勸著。
喬喬剛醒來,有些頭疼的揉了揉太陽穴,經典三連問。“我是誰,這是哪裡,你是誰?”
那小姑娘愣在原地,晶瑩剔透的淚珠順著臉頰往下滑,但還是抽抽搭搭的解釋。“我們這是荼鳴山,你是師尊座下的首席弟子,我們的大師姐,我,我,我隻是一個外門弟子,我叫唐梨!但是師姐你很寵我的!比對那易瑩還要好,要好一千倍。”說罷,她有些心虛的絞絞手指,眼神也不敢往她身上瞅。
“嗚嗚,大師姐,你真的失憶了嗎?”
又是荼鳴山,荼鳴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