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室裡一下子空寂了下來。隻有魏圖南依然看著窗外的大雪沒有動身。
“圖南,怎麼,給你安排了個同桌,還不高興了呀?”
魏圖南雖然不至於不高興,但也實在是提不起什麼興致來。他轉頭站起身,很恭敬地對已經來到了他座位旁邊的陶響說道:
“沒有,響哥。”
沒有其他人的時候,魏圖南總是叫這位年輕帥氣的班主任“響哥”。而陶響也很樂意自己的學生能與他像朋友一樣稱呼和交流,這會讓他感覺到自己與他的學生們之間並沒有不可逾越的距離。
“那你怎麼不去吃早點啊?其他人都跑光了。”
“也不急於這一兩分鐘,這就準備下去呢!”
魏圖南說著,頂著一臉根本沒有什麼感情的笑容,一副“我什麼也不想說”的模樣,利索地收好課本,就準備出發了。
陶響乾脆也裝瞎,拍了拍他的肩膀就說道:
“那行,一起下去吧!”
吃過早點再回到教室裡,魏圖南的頭發已經帶上了幾分潮氣。
教室的窗戶大開著,但因為教室門都關著,冷冽而清新的空氣並不能長驅直入地在教室裡流通,隻是在窗口處形成了一個冷熱空氣對流的微循環圈。
魏圖南扭過身子趴在窗台上,仰望著灰蒙蒙的天空。
窗外的大雪絲毫都沒有停下來的意思。冷空氣滑落進來,時不時便會帶進來幾朵晶瑩的雪花,飄落到他溫熱的臉上,脖子上,借著他的體溫迅速地融化成一顆顆沁涼的水滴兒,沿著他的皮膚,滑落到脖頸的更深處。
他不禁打了個冷顫。如果這位即將到來的神秘新同學籃球玩得還不錯,不如就讓他來替換自己的位置,跟班長搭檔表演為元旦晚會準備的花樣籃球操吧!
這個想法一冒出來,魏圖南就仿佛獲得了破除枷鎖的鑰匙,迫不及待地奔到了負責這次文藝節目排練的班長曾敏的座位旁,將他的想法告訴了她。
曾敏看著魏圖南一臉決絕的樣子,哭喪著臉說道:
“彆啊南哥,真要替換也應該把曾八/九那個二百五替換下去啊,你好歹也是校籃球隊的副隊長,再怎麼沒上過舞台,那也比曾八/九那家夥控球穩定啊!況且,新同學什麼情況現在也沒人知道啊,要是不如你呢?要是個根本不會玩籃球的女生呢?”
他們排練的花樣籃球操雖然短小簡單,但也是需要會點兒籃球的,而且更需要隊員們的默契。
在距離元旦晚會節目彩排隻剩一周的情況下,突然之間要將原本熟悉的人換成一個不知底細的陌生人,而且還得從頭練起,曾敏實在沒有足夠的信心。
當然,如果真如魏圖南所願,來一個更加厲害的選手,倒也不是不能滿足他的願望。畢竟一開始挑人的時候,魏隊長就是在她的軟磨硬泡之下才勉強答應的。
“我……”
魏圖南正要搭腔,隔了一個過道的曾八/九“嗖”地一下躥過來哀嚎道:
“嗷——敏敏,不帶這樣欺負人的嘛!我這麼努力這麼認真地排練,而且進步飛速,你怎麼還舍得把我換下去啊?”
曾敏將曾八/九伸到她跟前的腦袋往遠一推,又嫌棄又無奈地安慰道:
“不換不換,我就說說說而已!你乖乖排練好好表現哈!”
曾敏話音剛落,曾八/九那張嚎喪似的臉上立馬堆滿了笑又湊了過來,捅了捅魏圖南的胳膊,向兩人獻上一計:
“要不然……南哥你跟我換一下唄,讓敏敏跟我搭檔好不好?”
曾敏一記“禁止得寸進尺”的眼神殺,曾八/九立馬就慫了,做了個給嘴巴拉上拉鏈的動作,“哧溜”一下縮回了自己座位,眼睛卻還盯著曾敏和魏圖南,賊心不死。
魏圖南的目光在曾敏和曾八/九身上巡回了好幾個來回,沉默良久後歎了口氣,還是掐滅了曾八/九最後的希望:
“我也是說如果啊,要是真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