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八/九自小就是個裝不住事兒的人。他要是真的談戀愛了,這麼多年一直把他當作自家二哥的林笑笑怎麼可能毫不知情?
可林從羽正為這事兒心煩著呢,見林笑笑一副吃不到瓜不罷休的八婆樣兒,極其敷衍地擺著手,跟趕蒼蠅似的說道:
“去去去,喝你的牛奶去!大人的事兒你小孩子家家的,少跟這瞎摻和!”
林笑笑被林從羽撅了過去,撇著嘴悻悻地進廚房去了。
林從羽將不省人事的曾八/九安頓在自己的臥室裡,衝掉了滿身的汗和酒味兒,倒頭就呼呼睡了。
睡到半夜裡,林從羽糊糊塗塗之間感覺有人在蹬他,雖然不疼,但他總覺得哪裡不太對勁。他還沒想明白是怎麼回事兒,就骨碌一下四平八穩地摔到了地上。
這一摔,直接給林從羽徹底摔清醒了。
他摸著床沿翻身爬起來扭開床頭燈,剛想發火,就看見曾八/九像一尊羅漢似地盤著腿坐在床上,拉著臉咬著嘴唇,瞪著一雙眼睛哀怨地看著他,一言不發。
“八/九,你酒醒啦?你沒事兒了?”
看著曾八/九傷心欲絕的樣子,林從羽也不計較自己被蹬下床的事情了。他小心翼翼地在曾八/九旁邊坐下來,問了好半天,也不見曾八/九開口說話,於是兀自開始解釋:
“八/九,那事兒真不是你想的那樣。我真不知道曾敏是真的喜歡我,我一直以為大家都是在瞎起哄的,她自己不是也讓大家彆胡說的嗎?我實在是冤枉啊!”
“哼,你冤枉個屁!從她非要拜你為師開始,我就覺得她對你有企圖,你還非說是她崇拜你籃球打得好,你個自戀狂。人家本身籃球就打得很棒的好嗎?用得著你教嗎?再說了,魏圖南籃球也打得很好啊,她怎麼不去找魏圖南啊?”
“不是,你覺得魏圖南像是會教女生打籃球的人嗎?那家夥一看就一副不好說話的樣子,你要是個女生你也肯定會找我不會找他吧?”
曾八/九想了想,魏圖南平常看上去的確一副人狠話不多的拽逼樣子,林從羽說的好像也很有道理。可是,就算這樣,也還是不能撫慰他那顆被四百米的連環大刀傷過的心啊。
“那你對我隱瞞曾敏向你表白的事情,也是你不對,你對不起我!”
“是是是,我不對,我對不……啊呸!是什麼是,我怎麼就對不起你了啊?我他媽也很冤好不好?”
林從羽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一個蹦兒從床上彈起來,不自覺的聲音就越來越大了起來。
“我根本就沒接到過她任何形式的表白,她什麼時候跟我表白了啊?怎麼表白的啊?就打完球送個水?來找我討論個題目?還是說周末約一起打球?”
林從羽越說越激動,在屋子走來走去揮著雙手停不下來。
“臥槽,有這樣表白的嗎?我好歹也這麼大一帥哥呢,不說來點兒驚天動地的吧,那最起碼暗搓搓地寫個情書也行啊。我一年到頭也能收到不少這東西,可是我根本就沒見過她的一紙半片兒啊……”
看著林從羽急吼吼的樣子,曾八/九也顧不上傷春悲秋了,忙不迭地爬起來捂著林從羽的嘴將他按回床上,做賊似地討饒道:
“哎呦我的大羽爸爸唉,您彆激動啊,這大半夜的,你可千萬彆把你媽給吼醒了啊!我信你了還不行嗎?”
林從羽掰下曾八/九的手,意猶未儘地繼續說著,但聲音已經在曾八/九食指壓嘴的瘋狂提示下小了很多。
“你快彆‘噓’了,尿都快被你給‘噓’出來了。都怪魏圖南,我幾次想問問曾敏這是怎麼回事,都恰好被他給打斷了。我的清白啊啊啊啊啊……我一定得瞅機會將這件事情問問清楚。”
曾八/九看著林從羽抓狂地樣子,歎了口氣,幽幽地說道:
“算了大羽,你也彆再去找曾敏問了,人家都莫名被你拒絕了,你還要刨根問底,人女孩子不要麵子的嗎?曾敏喜歡誰那是她的自由,彆人也妨礙不了。反正其實我早就知道她不喜歡我,還老嫌我幼稚。她可是我的初戀啊!唉……就這樣吧。”
事到如今,曾八/九依然處處向著曾敏說話,倒是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