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一次的感冒,卻來得勢如破竹不可阻擋。就好像是因為這具身體的免疫係統已經清閒了太久,於是便來了一次聲勢浩大的侵襲,好讓免疫係統酣暢淋漓地大乾一場。
魏圖南還從來沒有見過林從羽這般病懨懨的樣子。即使跨年夜那天他摔得那麼嚴重,也還一副雷打不倒炮轟不滅的樣子,死扛著跟他逞強呢!
可他現在卻完全是一副綿軟無力不能自理的樣子,魏圖南心中對林從羽的保護欲一下子就如火如荼地燃燒了起來。看著他那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一顆心不禁變得柔軟無比。
“你想吃點什麼,我去給你買。”
沒輪到林從羽開口,來醫生就在一旁很沒有同情心地笑著說道:
“哎喲,你還征求他的意見乾嘛?就他現在這個樣子,你買塊麵包就行啦!那些什麼花裡胡哨亂七八糟的零食就彆買了,吃了也不舒服。今天就辛苦魏圖南同學當一回護工吧,等休息一陣子等食堂開飯了,你再去給他搞點粥!”
林從羽一聽,眉頭都擰成麻花了。他的咬合肌動了動,還想為自己爭取點兒更好的福利,但魏圖南已經看穿了他的心思,沒等到林從羽把話說出來,便一字一頓地說了一句話:
“謹,遵,醫,囑!”
這四個字,瞬間就打消了林從羽所有的念頭。
魏圖南說完,就匆匆地跑出去買東西了。
“走,去旁邊觀察室的病床上躺會兒吧!”
來醫生站起來,舒展了一下身體,這才將林從羽從對麵的椅子上攙扶起來,笑容可掬地調侃道:
“你一年到頭來校醫院八百回,我這裡的創口貼之類的東西都快成了你的專屬特供了,我都快成你的私人醫生了。今天還是頭一回見你不是受傷啊!嘿呦,真是難得!”
林從羽昏昏沉沉的,雖然還聽得懂來醫生對他的調侃,但他實在是沒有精力像往常一樣跟他瞎貧了。他借著來醫生的攙扶一步三頓地挪到了觀察室,才剛剛在病床上坐下來,就聽見辦公室門響了起來。
魏圖南回來了,簡直是風一樣的男子,兵貴神速啊!
這家夥果然嚴格遵從了來醫生的建議,給他帶回了一大袋白白淨淨的麵包片。
林從羽生無可戀,好歹帶個肉鬆麵包也多少有點滋味兒啊,他最不愛吃的就是什麼點綴都沒有的白麵包了,除了噎人,他就不知道這玩意兒還能有啥滋味。
魏圖南拆開袋子取了一片遞給林從羽,然後又跟來醫生要了兩個一次性水杯,倒了一杯開水,拉過來一把椅子在林從羽對麵坐了下來。
林從羽嘴巴撅得老高,食不知味地嚼著麵包片,看著魏圖南一手拿著一隻水杯,小心翼翼地捏著杯沿來來回回地傾倒杯中的開水。
隨著傾倒的次數越來越多,絲絲縷縷的白氣漸漸看不見了。魏圖南分了小半杯水出來,大手覆上杯肚,摸著不燙手了,這才將水杯遞給了林從羽。
“來,喝口水。”
雖然魏圖南這句話說得毫無溫情可言,他臉上的表情也是依然如故的板正,可林從羽突然就覺得手裡的麵包片沒有那麼難以下咽了,連這一口無色無味的溫開水也變得清甜起來。
他努力糾集起臉上因為發燙而仿佛失去了控製了的微笑肌,微微嘟著嘴衝著魏圖南撐起了一個淺淺的微笑。
“南哥,謝謝你啊,這麼照顧我。”
林從羽的嗓音略帶了些沙啞,被慢放的語速還不及平常的二分之一。明明是一句再普通不過的感謝的話,卻生生被林從羽說出了燙嘴的感覺。
魏圖南瞧著林從羽扭扭捏捏的樣子,真是又可愛又好笑。他忍著笑從林從羽手中拿過水杯,又倒了半杯水遞還給他,一本正經地解釋道:
“都是同班同學,應該的。難道我還能眼睜睜地看著你生病發燒都見死不救嗎?”
在這句話之前,林從羽還以為自己總算在魏圖南心中有了點兒分量,才能得到他這般無微不至的照顧。卻沒有想到,這隻不過是他無差彆的同情心泛濫。
林從羽臉上本就淺淡的笑容瞬間枯萎了。
魏圖南眼見得林從羽又跌入了先前萎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