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言已經進去了,沒看到這倆在門外又秀了一波恩愛,魏立夏麻木地站在旁邊,內心隻有兩個字:嗬嗬。
他又不是沒談過戀愛,但是談成他們家老大這樣的,真沒見過。
……兩個人幾乎每一根頭發都恨不得表示那麼喜歡對方……
一左一右分彆進了門之後,魏立夏放下東西,“老大啊,這都幾點了還趕我走,有沒有人性了。”
“原本明知道我要和女朋友過二人世界,你怎麼這麼不識趣。”顧宜修毫不客氣地懟他。
魏立夏瞪著眼睛,“哼,等著戰哥來我一定要告狀!”
三人之中,其實年紀最大的是戰衍而不是顧宜修,但是魏立夏做了顧宜修的秘書之後,就習慣叫顧宜修老大,反倒是戰衍他要叫一聲“戰哥”的,論感情,魏立夏也是和顧宜修更親近。
因為戰衍……嗯,有點凶。
戰衍是個很嚴肅的人,真正意義上的嚴肅,他做事一絲不苟,他很有責任感,能力極強,但同時這種性格絕對不屬於好相處的類型。
顧宜修雖然是魏立夏的上司,但其實魏立夏工作中更多是要和戰衍接觸,公司裡的人都怕他,魏立夏也有點怕,哪怕他已經認識戰衍那麼多年了也一樣。
他家戰哥,真是絲毫沒有親和力可言啊,也虧得老大能和他做朋友。
呃,雖然說,他家老大好像也沒啥親和力,就是個不想和人來往的死宅。
等兩人坐下來開始看財報,許嘉容那邊已經將顧宜修買的食材都拿出來開始動手做,這會兒都六點多了,需要抓緊一下時間。她是習慣下廚的人,動起手來都很利索。
許嘉言站在廚房門口抱著手臂看她,她是一個對食物沒有多大講究的人,可即便是如此,她覺得她吃過最好吃的食物,都是出自這個妹妹的手。許嘉言自己是解剖刀可以玩得很溜,讓她拿菜刀那就不行了……
“最近工作怎麼樣?”她似乎是隨口問。
許嘉容絲毫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挺好啊,還有,我回春橋社區去了。”
許嘉言一愣,她正在想要怎麼開口讓呢,結果許嘉容居然已經離開之前那個小區了?
“你們是每個社區社區民警都不一樣是嗎?”
“是啊。”許嘉容頭也不抬,正在處理顧宜修買的新鮮排骨,既然喜歡吃甜的,做個糖醋排骨?
“之前你們春橋社區的社區民警是誰來著?”
“陳警官啦,不過現在她調到新嶽社區那邊去了,現在春橋的社區民警是個剛轉業來的,似乎是叫黃什麼,我還沒有見過呢。”她答。
許嘉言略皺了皺眉,“那個陳警官是不是在帶徒弟——”
“是,”許嘉容手上的刀頓了頓,“說起這個,姐,陳警官帶的徒弟叫小趙,那天許嘉行到我單位那裡,看著不大對勁啊,他是認識小趙嗎?”
對上許嘉容黑白分明的清澈眼眸,許嘉言漫不經心地回答,“嗯,小時候認識,現在已經鬨翻了,你彆管。”
“噢。”許嘉容沒多想,繼續低頭開始切菜。
心想,我哪管得了許嘉行的事。
還沒開口,原本想要勸許嘉容的事已經解決,許嘉言輕鬆不少。其實她還是第一次來許嘉容的家,許嘉容搬過來之後,也就外婆來得多,其他家人幾乎都沒有來過。
她四處看了看,拿起了擺在客廳置物架上的相框。
這裡擺了七八張照片,她拿起的這一個,拍的是十六歲的許嘉容和十八歲的許嘉言。
“這照片你還留著啊。”許嘉言笑了起來。
許嘉容伸頭看了看,不好意思地說,“嗯。”
這是她和許嘉言唯一的一張單獨合影,她一直珍藏到今天。
十六歲的年初,許嘉容有很多回憶。
那年她剛高一,既內向又嬌怯,在學校裡,這樣的性格總是容易被欺負的,尤其她還長得漂亮,簡直是校園暴力中最典型的那種了,既好看到遭女同學的嫉妒排擠,又柔弱到令青春期的男孩兒喜歡捉弄。
更麻煩的是,高一的她,每天都會收到很多情書,一遝遝的,她害怕又害羞,根本不知道如何是好,結果轉頭就被告訴了老師。
嗯,那個年代,老師不喜歡早戀,明明她收到情書不是她的錯,臨近放學的時候,卻被老師叫到教室外麵去教育。
仿佛她收到情書就是她的錯,是她不該招蜂引蝶。
至今為止,那仍是許嘉容的噩夢。
班上同學幸災樂禍的眼神,老師嚴厲輕視的麵容,從教室門口經過的眾人好奇八卦的模樣。
她羞窘自卑地低著頭,耳邊嗡嗡作響,幾乎聽不清老師在說什麼。
“嘉容?”就是那時,許嘉言慢慢走過來。
今天家中有事,她提早和老師說了,來找許嘉容許嘉行一起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