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天塌下來由高個兒頂著,她隻是跟著管事兒的老板去出差而已。
在戰衍醒過來的時候,許嘉言已經到了上海的機場,準備登機了,看她臉色實在是很差,沈殷晟讓她在休息室裡休息了一會兒,她太累了,連電話響都沒聽到。
下次絕不能這樣縱.欲.過度,她暗想著。
要上飛機,她理所當然地關了機,然後踏上了出差之旅。
等魏立夏去找戰衍的時候,戰衍的臉色極其糟糕,自然是因為睡了一覺醒過來之後發現人跑了不見了。
如果不是那碗黑乎乎的粥,他大概會更失意。
魏立夏不知道戰衍喜歡許嘉言的事,他認識顧宜修和戰衍要晚一些,顧宜修不是多嘴的人,戰衍更不會將這種事掛在嘴邊,所以魏立夏壓根兒不知道自家潔身自好幾乎要被懷疑是性冷淡的戰哥,事實上有喜歡的人,而且一喜歡就是那麼多年。
也不知道戰哥好不容易吃到了人,又被人跑了,正處於黑化和崩潰的邊緣。
從顧宜修那裡得知了許嘉言的去向之後,戰衍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想要追過去,卻被顧宜修製止了。
“你應該多一點耐心。”顧宜修說,“不然許嘉言會被你嚇到。”
這個瘋子可不僅僅是喜歡她那麼多年,而是愛得有些病態了,不管許嘉言接不接受他,他都不可能放棄的。
戰衍覺得顧宜修說得對,於是他忍耐下來。
幸好那一晚的記憶,能夠讓他反複回味,安撫他躁動的心。
就快忍不下去了。
遠在國外的許嘉言卻沒有這種自覺,但當她大姨媽沒有來,稍稍一想淡定地買了一根驗孕棒回來一測,結果令她皺起了眉。
“怎麼會這麼戲劇化……一舉中標啊。”她嘀咕著,那一天明明是安全期來著。
不然她也不會這麼肆無忌憚地勾引他。
哪知道,安全期也不安全。
她深深吸了口氣走到窗邊,漫不經心地往下看去時,卻詫異地看到了沈殷晟在和一個人說話。
距離有點遠,沈殷晟穿的還是白天的衣服,所以她認出來了,至於另一個人,哪怕隔著那麼遠的距離,她仍然能一眼辨認出來。
那是她的弟弟,許嘉行。
“怎麼回事,嘉行怎麼會過來——他和副所從哪兒扯上的關係?”許嘉言若有所思。
她的邏輯分析能力不錯,已經產生了某些聯想,不過沒有驗證,她也不會隨意下判斷。
尤其……許嘉言看到了令她震驚的一幕,沈殷晟似乎和她弟弟很熟,彆看這位副所平時溫和有禮,其實不僅有潔癖還有很強的隱私意識,站著的時候和人的距離都從不會近於半米,可是,他和許嘉行現在,站得很近。
許嘉言不動聲色,既沒有問後來回來的沈殷晟,也沒有問許嘉行。
在那之後,她沒有再看到許嘉行,隱晦地問過媽媽,她卻連許嘉行出過國都不知道。
嘖嘖,有秘密啊。
然後,就想起了自己懷孕的事,不僅僅他有秘密,她也有啊,愁人,這事兒該怎麼辦呢?
睡了人家也就算了,裝醉即便是過分,他反正也沒吃虧不是嗎?
然而,懷孕這種事……不第一時間告訴他的話,她也是有點兒心虛的。
可不知道為什麼,她不想打掉這個孩子。
晚上睡著的時候,許嘉言忽然夢到了那天戰衍情.動時的臉,汗水從他的額角慢慢滑下來,那雙黑眼睛中似乎有水霧彌漫,本就幽黑的眼睛愈加深沉難測,令他看起來既英俊性感到不可思議。
這個男人有故事,並不像是表麵上看起來那樣淡漠冷峻。
許嘉言知道,而且第六感告訴她,他其實很危險。
隻是這種危險,又化作另一種引人探知的迷人魅力。
作為一名研究未知的科學家,這種吸引力才更致命。
許嘉言一邊疑惑著,一邊又猶豫,既想接近,又想趕緊離開這個危險人物。
對於她這種性格的女人來說,猶豫本來就是很少見的情緒。
一向很有危機意識的許嘉言覺得,這個孩子如果打掉的話——
好像會出大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