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嘉言想要試試, 並沒有和任何人說起過, 連許嘉容都沒有。
或許彆人碰上戰衍這樣占有欲太強又深沉可怕的愛會有些恐懼, 然而許嘉言……從小到大就沒在怕的,她根本沒有怕過什麼事。
一般的女人真的hold不住戰衍這樣的男人吧,可她是一般的女人嗎?
許嘉言慢條斯理地喝著水,深深為自己的犧牲精神感動。
實驗室的人確實在做艾德爾的說客, 作為同樣的研究人員, 他們對艾德爾有著更多的好感是很明顯的,當然, 也是出於關懷, 他們覺得婚姻中有更多的共同語言,更容易維係婚姻關係。
對於這些科研人員來說, 即便是有格外相信浪漫的, 絕大部分人還是更理性一些, 畢竟整天和科學打交道的, 能夠寫出愛情的“本質”論文的都不少。
剝開本質, 愛情這東西,就沒那麼夢幻美好了。
他們是為她好才這樣的。
艾德爾在國內隻能留幾個月的時間, 等到項目結束就要回去, 許嘉言發現了他與幾年前的不同。
以前的艾德爾, 即便是在和她談戀愛的時候,眼神也是很淡漠的, 或許比對彆人要溫柔一些,但也僅僅如此, 她一直覺得他就是個性冷淡,身為他的女朋友,連牽手的次數都不多。
現在……不大一樣。
許嘉言不傻,即便是一開始沒察覺,後來也察覺到了,他好像“懂事”了很多,看著她的目光,終於有了男人的意味。
她不太明白,這個一直充滿禁欲範兒的高嶺之花,怎麼就突然開了竅?
“本來和你分手的時候,我也沒有很難過,”他露出一絲微笑來,“後來,卻慢慢開始想你,一天天的,怎麼也沒法拋在腦後。你開始出現在我的夢裡,我很遺憾,和你談戀愛的時候,隻是覺得你和我很合適,後來才發覺,不僅僅是合適。”
許嘉言:“……”
“後悔這種情緒,我從來沒有過。彆人在我的眼裡,不管是男是女是沒是醜是老是幼,對於我來說都沒什麼區彆,還沒有一組實驗數據吸引我,隻有你是不一樣的,”艾德爾看向她,“我記得你的眼睛和微笑,就算在人群裡,我一眼最先看到的一定是你。”
許嘉言真情實感地勸他,“你隻是認識的女性太少了,也沒和彆人談過戀愛,所以覺得我特彆不一樣。”
她很有自知之明的,絕不是那種能夠引人瘋狂的瑪麗蘇女性,從小到大,向她表白過的異性……不超過五個好嗎?
艾德爾聽到她的話思索了一下,又搖搖頭,“並不是這樣。這幾年我嘗試過的,家裡也給我介紹過很多女性,都不行。”
許嘉言:“……”男人不要隨便說“不行”哦。
“她們大多都很優秀,”艾德爾笑了一下,“也有和我一樣,熱衷於科研的女性,而且長相出色,可是不行。”
憑他家裡的條件,確實可以找得到這種水準的相親對象來著。
許嘉言無語問蒼天,分手多年的前男友忽然跑過來告訴你,你就是我的真愛,彆的女人我都看不上,請問該怎麼回複才能不那麼尷尬?
因為戰衍這家夥是個大醋缸,她並不想和艾德爾太過親近,隻是現在畢竟是合作夥伴,在實驗室也抬頭不見低頭見的,實在是有點麻煩。
所以,許嘉言去找了沈殷晟,她可沒忘記,這家夥答應過今年多給一個月的假,所以,許嘉言決定提前休婚假,剛好去和戰衍把結婚證領了。
懷孕過了三個月,她去做了產檢,一切都很好。
許嘉言的身體素質比一般的女性要強,這個孩子也幾乎沒有折騰她。
現在她愁的隻有一件事,所謂的結婚旅行,她現在想來想去,都覺得不大靠譜。
這段時間怎麼撩戰衍都沒關係,因為不能真怎麼樣嘛,現在……已經可以了,雖然需要注意一些。
自從那一晚之後,許嘉言和戰衍,並沒有真正發生過關係,可那個男人從不掩飾對她的濃厚欲望,隻要想想,許嘉言就覺得這所謂的結婚旅行令她頭皮發麻。
總覺得是“羊入虎口”。
許嘉言想反悔,最後還是被戰衍拖著上了飛機。
主要是,第一次的記憶雖然最後是爽到了,可是開始的時候,是真痛啊。
天不怕地不怕的許嘉言,終於明白自己還是有害怕的事。
然而,心大的她還是在飛機上睡著了,睡得很沉。
醒過來的時候,身上蓋著毯子,還有戰衍的外套,他放著桌板開著筆記本似乎在處理工作,許嘉言打了個哈欠,沒有打擾他。
身為總裁,戰衍買的自然是商務艙,中間戰衍起身去了一趟衛生間,過道那邊的一個女孩子羨慕地說,“你男朋友對你真好。”
“嗯?”許嘉言看向她。
“你睡覺的時候,他一直看著你,眼神特彆特彆溫柔,”女孩子說,“而且,一直抓著你的手,空調的溫度有點低,他脫下外高蓋在你的身上,自己隻穿著襯衫呢。”
許嘉言翹了翹嘴角,“他不是我的男朋友,是我的老公。”
“啊,他一定很愛你。”
愛一個人,眼神是最藏不住的,戰衍本身絕不是溫柔的人,對待外人的時候,大多時候都是一張冷峻淡漠的臉,看著很有威嚴感的那種凶。公司裡也有不少暗戀他的小姑娘,畢竟長得帥還是“霸道總裁”,總是很符合言情裡的形象,很容易叫人產生幻想的。
可並沒有小姑娘敢真的潑杯咖啡到他的身上或者來場偶遇投懷送抱踩他的腳摔個跤什麼的。
因為戰衍的氣場……有點強。
裡可以YY一下,現實中,真不敢。
然而,他看著許嘉言的時候,卻很溫柔很溫柔。
戰衍回來落座,非常自然地又牽住了她的手,“怎麼了?”他看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