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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家都在走廊上做飯,到處都是耳朵,趙全星媳婦唯恐她們說話被聽了去。
趙全德媳婦悶哼一聲,到底住了嘴。
原等著嫂子進屋後再同自己解釋,豈料趙全星媳婦和沒事人一樣,完全不揭這茬了,吃罷飯,趙全德媳婦讓丈夫等會走,自己跟到嫂子屁股後頭,她心裡悶著股子氣,這語氣自然很衝:“晚上等大家都睡了,嫂子你快把那紙揭了!”
“有什麼好揭的!”妯娌生氣,趙全星媳婦何嘗不氣,氣寧雪刁鑽的筆墨,也氣弟媳兩口子老來蹭飯,“吃了頓好的你心裡還不爽快?”
何況那紙揭不得,她要是現在頂風去揭,立馬就會被有心人揪住。
聽到吃頓好的,趙全德媳婦更來氣了:“嫂子你這是什麼意思,嫌我們上你家吃飯了?”
“咋地,一周三四次請你倆吃肉喝酒還待出仇來了?”
“沒這麼大肚量就彆請客啊!”
外屋趙全星趙全德還叼著煙聊天,聊著聊著便聽小屋裡兩個婆娘吵鬨起來。
趙全德媳婦嗓門不小:“虧我冒著損陰德的事幫你代筆,你不知好歹,是啊,那白紙黑字詛咒的是寫字的人,你隻出主意沒拿筆,當然不當回事,可你不看看寫的是什麼,斷子絕孫!你知道我們結婚好幾年還沒得個孩子,最怕的就是這種話!”
畢竟是礦廠家屬院的事,趙全德媳婦有種就算自己參與但是事發也禍害不到自己頭上的莫名自信,見嫂子態度惡劣,脾氣一來就什麼都嚷嚷上了。
趙全星媳婦臉色一變:“你瘋了你,你嚷什麼。”
說著就要來捂弟媳的嘴。
屋裡二人鬨騰的火熱,鄰裡十幾二十雙耳朵正支棱著在聽,其中便有寧夏寧冬兄弟兩個。
他們想要揪出潑阿姐臟水的真凶,特意拿著水果糖來賄賂孫猴子,整個家屬院就數這小子消息靈通,畢竟他整日上躥下跳,人又比較機靈,很多細節消息都會留心。
“謔。”孫猴子躥起來,“咱們出去聽。”
寧家兄弟倆已經走到了大門口,孫家住趙家斜對麵,剛才趙家妯娌鬥嘴他們聽得很清楚,不過人趕到門口,趙家的爭吵聲已經止住了。
寧夏衝進屋,掃過屋裡的人,手指著臉上慍怒未消的趙家妯娌:“是你們寫的大字報!”
“放屁!”趙全星媳婦當然不認了。
趙全星趙全德也趕人:“滾一邊去!滾滾滾!”
好漢不吃眼前虧,寧夏是懂進退的,拽著弟弟的胳膊往屋外走:“我們找公安,讓公安來查!”
孫猴子他媽捂著胸口哐哐的咳,這會也走到走廊上來看熱鬨,她身體不太好老是吃中藥,身上一股子藥味,加上一慣沉默,孩子們都不太親近她,不過這次寧家兄弟經過她身邊時,孫猴子他媽破天荒的開口:“等會。”
寧夏寧冬急著去搬救兵,腳下沒停,隻扭頭看去。
臉色蒼白的婦女麵無表情:“你姐說話算數嗎?就懸賞那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