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那時候的東北還十分的興盛,到處一片欣欣向榮,是共和國的長子,也是無數人神往的地方。
正當她以為兩人就要麵臨分手時,他突然改變了主意。
留下來,在南京找工作!
她被他感動了,為了她,他寧願放棄穩定的鐵飯碗,為了她,他寧願背負父親的責罵和母親的埋怨。
“你會後悔的。”家裡人都這樣說,可他還是義無反顧的留了下來,並進了一家私企,那時候的私企哪裡能跟國企相提並論,福利待遇都不在一個層級。
他的到來,甚至出乎了那企業老板的意料,畢竟那時候名牌大學的畢業生還十分搶手,那老板受寵若驚,很快便將他安排在重要的崗位上。
為了證明自己,他拚命努力,很快便做到公司的高管,再後來,他又從公司裡辭職出來創了業。
是啊,誰的青春不熱血?曾經的自己,可以為了愛情奮不顧身,為什麼現在就不能容忍兒子有自己的想法了呢?
“你要這樣說,我突然覺得兒子的性格有些隨我呢。”他突然恍然大悟。
“你親生的,不隨你?難道隨彆人?”
“咳,如此說來,我今天是真的做錯了?”想起兒子被打時委屈的神情,他不禁有些後悔起來。
“你還會認錯?唉呀,天呐,認識你這麼多年,真是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稀奇呢。”
“知錯能改,善莫大焉,這不也有你的功勞嘛。”他嗬嗬笑道,如釋重負,他好像又突然間變得年輕了。
“那由他去吧,不就三年嘛,三年支教結束,他再回來接班也不遲。”
“隻是要辛苦你了。”她望著他兩鬢冒出的白發,有些心疼,這些年,為了這個家,他可是操了不少的心。
“沒事,我還年輕著呢。”
“一言為定,可不許反悔哦。”遊說工作大功告成,她終於鬆了一口氣。
“哈哈,自己的男人都不相信,那就讓我用實際行動來證明吧。”他突然間了彆的想法,坐起身來,將自己的老婆緊緊的壓在了身下。
“都老夫老妻了,還沒個正經,小心把你的一把老骨頭給弄散了。”她試圖推開他,可不知道他哪來的力量,她竟絲毫動彈不得,隻能任由他恣意妄為。
“你真那麼狠心,把我一個人扔在南京?”女友陳王子蕊把頭埋在李丹寧的懷裡,心有不甘。
“對不起。”
“我舍不得你走。”她摟著他的脖子,將唇緊緊貼在他的唇上。
“我也舍不得你,現在交通這麼方便,飛機兩個小時就到了,我會經常回來看你的,你如果想我了,也可以坐飛機過來看我的。”他熱烈的回應著,全然不顧旁人的感受。
事已至此,她還能說什麼。
“照張相吧,我要你隨時都想著我。”她坐起來身來,整理了一下頭發,然後拿出手機,將兩人的頭放在相框裡。
“茄子。”她笑了,眼睛裡泛起了晶瑩的淚花。
“從南京飛往築城的航班即將起飛......”播音員清脆的聲音從大廳裡傳來,催促人們抓緊時間登機。
“走吧。”團委的秦副書記提著行李走了過來,這種“生離死彆”的場麵,他見得太多了。
李丹寧點了點頭,一起往檢票口走去,身後,陳王子蕊的視線開始變得有些模糊,直到李丹寧消失在大廳的儘頭,沒過多久,一架飛機呼嘯著從機場上空飛過。
飛機到達築城上空的時候,李丹寧醒了,透過玻璃,下麵早已是萬家燈火,飛機上的播音員不時提醒著大家要多穿些衣服,當天築城的地麵溫度二十二攝氏度,陰,有小雨。
一陣涼風襲來,李丹寧不由自主打個了寒戰,淅淅瀝瀝的細雨,打濕了路上行人的衣裳,李丹寧提著行李箱跟在秦副書記的後麵,他們走到路邊,招手攔住了一輛黔A牌照的出租車。
“師傅,去清州。”
“好嘞,麻煩係一下安全帶。”那出租車上的女司機在後視鏡裡看著這穿著短袖T恤被凍得瑟瑟發抖的兩個年輕人,險些忍不住“噗呲”一下笑出聲來。
車剛啟動,李丹寧就打了個響亮的噴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