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義兄 雲山霧瀲 7735 字 9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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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期出去之後,陳毓側頭朝她看過來。

“要問什麼,自己去問。”他平靜道。

“你當真讓我問?”

祝琬狐疑地看著他。

她本來以為,他是有意不欲她親自來問,現下看來又好像不是這樣。

陳毓沒應聲。

他一副懶得開口的神情,目光掠過一旁的青山和言玉,握著刀攔她的手收了,轉身走出帳外。

祝琬也沒理他,她越過簾帳,走向那邊委頓在地上的二人。

這二人中的一個她認得,方才也已打過照麵了。

“趙淳。”她喚出那人的名姓。

趙淳為她駕了三年多的馬車,從前她喚他趙叔,現下的情形,卻是喚不出了。

她甩脫趙淳欲拽她裙擺的手,後退半步,居高臨下地垂眸看他。

“我問,你答,若你能取信於我,我可以保你這條命,送你回京。所以我問你的話,你且想好再回答。”

“……是。”

保住性命,大抵是趙淳如今最強烈的心願了。

這也是他一見祝琬便像見到救命稻草一般的緣由。

“老奴不敢欺瞞小姐,一定知無不言。”

“說說你本來的打算。”

祝琬沒理他趁機表心意的話,想了想還是打算從頭問起。

她從袖中拿出那錠銀元寶。

“就先從這個說起吧。”

“……是,這是一個名叫古安的人給我的,是在小姐車隊還沒到禹州時便尋到了我。”

趙淳小心翼翼地打量著祝琬的神情,卻也看不出她現下在想什麼,隻能硬著頭皮說下去。

“他們沒說什麼,隻說讓我幫個忙,走禹州這條路,我尋思著本來也是要走這邊的,便也沒當回事,便收下了。”

“原來是這樣啊。”

祝琬麵上笑意淺淡,“那你就沒問問為什麼?”

“不過是順路的事,便給你這麼大的酬勞,這錢拿著,你就不怕沒命花嗎?”

“真沒想那麼多,我……我本來還以為他們要搭車,這才收了,結果第二天啟程時也沒再見過他們了,隻當他們變卦了。”

“小姐您也知道,小的一家老小都在仰仗著相府過日子,哪裡敢對您有什麼歹心……嘶……”

他大概身上還有傷,說話間抬手動作牽扯到傷處便有些說不下去了。

祝琬隻聽他說,並未應他什麼話,還製止了青山的話頭,沒讓青山開口打斷趙淳,待他一番話說地差不多了,祝琬點點頭,再度道:

“那事發時……”

“當時當真是吃壞了,結果褲子都沒脫利索,小的便被人抓去關起來了,後來又被抓到這來,連到底發生什麼事都不知道。”

“小姐,您一定救救我,我這些年給您趕馬車,便是沒功勞,可也有主仆的情誼在的,您說是不是?”

荒謬的言辭,聽得祝琬甚至覺著有些可笑。

實則原本在相府做工的人本是趙淳的母親馮式。

她做得一手好點心,祝琬從小便喜歡她的手藝,從前她在外擺攤養活著殘廢的丈夫和一雙兒女,後來陳甄知道了,覺著世道對她太過艱難,便將她聘到相府小廚房來了,擺攤的生意便交給了她的女兒。

她每月除了領一份相府的月例,陳甄還會單獨貼一點,前兩年她的女兒,趙淳的姐姐出嫁,陳甄還給添了嫁妝,去年她身體不好,做不動了,陳甄便沒再留她,隻是每月相府發月例一直有她那一份。

也正是因為這位馮姓的廚娘,祝琬方才是當真想要將他送回京中去,不想惹了馮姨難過,她如今身子很不好,今冬將將養著,還是一直臥床,若是唯一的兒子在外出了什麼事,怕是要撐不過去。

可聽聽這趙淳說的話,滿口胡言,每一句是能信的。

大抵是看她不過一小姑娘,覺著好糊弄。

祝琬不動聲色地收回看向趙淳的目光,轉而看向一旁的那個她不認識的人。

陳毓說他是個軟骨頭,卻不知這把軟骨頭老不老實。

“你叫什麼?”她朝那人走近了些。

“咳……奴才古康。”

他費力地仰頭看了祝琬一眼,咧嘴一笑。

“祝六姑娘,你小時候進宮,老奴還見過您呢。”

這人嗓音尖細,一聽便知是內宮之人,曾經見過她倒也不稀奇。

“古康……”

祝琬重複了一遍他的名字。

“你是梁王麾下的人?”她問道。

“原就是梁王府的,梁王反了,我們這些人自然也就成了反叛了。”

祝琬點點頭,她瞥了眼一旁的趙淳,複而再度問向古康。

“梁王麾下,可還有人名叫古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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