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在外麵,她對這人的長相看得並不真切,等進了屋子裡,才有功夫好好欣賞起對方的容貌來。
濃眉似劍,沒入鬢間,是極為英武的長相,他雙眼緊閉,眉心上有兩道輕微的皺紋,即使是在昏迷中,也沒有放鬆,依然緊蹙著。
雖然臉上蒼白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斷氣,但以白芫可以毫不猶豫的說,這絕對是她見過的,最好看的男人了。
而且不知道為什麼,雖然眼前的人昏迷著,但白芫總感覺她周身圍繞著一種看不見氣場,自己在扒衣服的時候手有些抖。
此時,白芫還並不知道自己撿了一個怎樣的人物。
之所以把人帶回來,是因為後山那塊兒一向偏僻,幾天也見不著一個人,她要是不把對方帶回來,沒準兒這個好看的男人就成了野獸口中之食了,那多可惜。
而且,自家老頭子活著的時候做赤腳大夫,治病救人乾了一輩子,要是讓他看見自己見死不救,估計又要入夢來騷擾她了。
白芫在心裡給自己找好理由,緩緩呼出一口氣,定下心神解開男人衣袍,查看傷勢。
儘管外衣上沾著血與泥,映著跳動的燭火,仍可看出這布料是小縣城上見不到的昂貴與精致。
這不是最重要的,當看見看見黑色裡衣都遮掩不住的大片血跡時,還是驚呆了。
這、這.......
從小受爺爺的耳濡目染,她能治一些小傷小病,這也是她敢把人帶回來的底氣之一。
可——
白芫深深吸氣,被雨水打濕的身體克製不住的顫抖起來,不知道是冷的還是嚇得。
男人身上的傷口很多,本來結實有形的修長軀體上被大大小小的傷痕覆蓋,除了已經愈合的舊傷外,最致命的新傷口是在腰腹上,一道長長的刀口幾乎橫貫了整個腰身,傷口周圍皮肉翻卷,因為雨水浸泡的緣故已經發炎紅腫猙獰可怖,要是再深一點,恐怕腸子就要出來了。
至於疑似是她的踢打導致的淤青,被白芫完美忽略。
當下最要緊的是止血,白芫也顧不得猶豫,拿出一把刀子在火上燒熱,然後小心翼翼的挖去傷口周圍的腐肉,這是一個漫長而煎熬的過程,她不停對自己催眠,想象自己是在切豬肉。
豬肉豬肉豬肉......不怕不怕......她在心裡告訴自己,總算是清理完了。
用刀挖掉腐肉這樣的劇痛男人都沒醒,反倒是白芫額頭上冒出細汗。
做完這一切,白芫將止血的草藥糊在血流不止的傷口上,一直發抖的手才慢慢平靜。
該做的她都做了,剩下的聽天由命,她無愧於心就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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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早,白芫起來梳洗後第一件事就是到堂屋查看男人是否醒來。
遺憾的是,並沒有。
她用手背貼上男人的額頭感受溫度,退燒了,很好,應當沒有生命危險了。
日光傾斜,簡陋的茅屋裡,男人的麵容像刀刻斧鑿般,既有種男性的英武,也不失精致的俊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