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罪臣之後(1 / 2)

公主的男人 十豆水 4626 字 9個月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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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染在進入容宅前,特意在門口回眸,給了何麗晴一個大大的鄙夷的笑,這才轉身進了宅子。

其實她心裡仍有些忐忑,若真如何麗晴所說,京中仰慕容哥哥的女子皆是多才多藝胸藏錦繡之輩,那她在這些人裡實在排不上什麼號。

她從小就不愛讀書,先生教的那些學問都學到狗肚子裡去了,何況……她在遊廊上止住步子,低頭看了眼自己身上紅彤彤地襦裙,撅起嘴問宇一:“你說……容哥哥喜歡緋色麼?”

宇一一哽,摸了摸後腦勺:“是……是的吧!”

少女重新振作起來,小嘴一抿,眸中光影灼灼:“應是沒錯了,若他不喜緋色,又怎會將馬車也漆成緋色呢,我再不信何麗晴的鬼話了。”她說完嘻嘻一笑,蹬著亮閃閃的金縷鞋繼續朝前行去。

宅子不大,不過才兩進,布局也極為簡陋,連根多餘的樹也沒有,繞過遊廊便見正房。

容瑾已立於正房門廳處朝她行禮:“三公主突然駕臨寒舍,草民未去親迎,還望三公主恕罪。”

他仍是一襲錦衣,玉簪束發,俊美的麵容白得發冷,仿佛罩著一層蒙蒙的霧氣,虛弱蒼白,卻也風華絕代。

少女仰頭看他,眸中滿是憐惜:“你是樂師,不必自稱草民。”

容瑾再次垂首抱拳,恭敬地改口:“冥臣望三公主恕罪。”

“你對我有恩,又怎會有罪呢。”少女莞爾一笑,轉身跨進門廳:“沒想到,你竟在各處都置辦了宅子。”

容瑾輕攏衣袖,跟在少女身後,“之前三公主所住那處宅院,乃冥臣友人所有,冥臣不過是借住而已。”

他的語氣不疾不徐,如潺潺流水,令人心曠神怡。

“哦,我知道了。”少女一邊脆生生地應著,一邊抬眸四顧,門廳內的擺設也極為簡陋,除了一副博古架,一張書案,一處煮茶的風爐,再無彆物。

此時那爐灶上的茶水正汩汩冒著熱氣,一僮兒垂首入得屋來,提起茶壺沏了兩盞茶,端端正正地在案桌上擺好。

容瑾看了眼那茶水,“三公主怕是喝不慣這茶,秉文,你去給三公主備一盞甜飲子過來。”

容哥哥喝的茶她怎會喝不慣呢,不待僮兒轉身,少女搶先一步端起案桌上的茶水,笑得眉眼彎彎,“誰說我喝不慣了,我喝得慣的。”說完抬手就將茶水往嘴裡送。

一股鑽心的苦味霎時從舌頭直抵臟腑,少女“嘶”的一聲放下茶盞,眉毛皺成一坨,連淚花兒都苦出來了。

容瑾清淺一笑,繼續吩咐僮兒:“快去吧。”

叫秉文的僮兒也竊笑一聲,轉身出了門廳,不一會兒便送來了甜飲子。

少女捧著甜飲子牛飲了幾口,總算驅淨了嘴裡的苦味,抬頭,軟糯糯地喚了聲“容哥哥,”她雙眸幽黑而清澈,猶如幼獸一般:“你為何要飲那麼苦的茶呢?”

一聽她喚“容哥哥”,他白皙清瘦的手指又悄然在袖間曲起來,片刻後才輕輕舒展開,“品苦,方能識甜。”

少女也想回一句文鄒鄒的話,可想了半天也想不出,撅起嘴“哦”了一聲,幽黑的眼珠子滾了滾,落到他的腰間:“那是什麼?”

容瑾垂目看了眼腰際:“是骨笛。”

“你會吹嗎?”

“是。”

少女想讓他吹支曲子,可又覺得這個要求有些過分,猶疑間,一眼瞥到他另一側腰際掛了個香囊。

那香囊色澤淡雅,針腳細密,還用金線整整齊齊鑲了邊,一看就知女工不俗,洛染不開心地垂下眉眼:“那個香囊……定是哪位女子送給容哥哥的吧?”

莫非是何麗晴?或是京城裡其他貴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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