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哥哥你叫嘛。”
他輕抿唇角,低聲道了句“小染”。
少女也脆生生地應了聲“哎”,繼而收回手指,語氣坦蕩而嬌俏:“反正容哥哥活著一天,我便陪著容哥哥一天,而且我還要給容哥哥生娃娃,生一個像容哥哥一樣好看的娃娃。”
他臉上的薄紅又漫延至耳尖,垂目,不敢迎視少女熱烈的目光。
“你說好不好嘛?”
他含糊地應了聲“嗯”。
少女可高興了,腳一歪踢掉了金縷鞋,拉著容瑾的手便往床榻前拖:“那我們快些去睡覺吧,隻有睡了覺才能生娃娃。”
他神色遲疑,還未行至榻前便頓住步子:“三公主,冥臣的身體……”話未說完,門外突然傳來圓圓的稟報聲:“三公主,府外有位叫張慕的醫官求見,說是特意來給……駙馬送藥的,現在要不要傳?”
少女一愣,這才鬆開了他,仰頭問:“是有這麼一位醫官對吧?”
容瑾微微頷首:“是,他既是冥臣的友人,也是多年來照料冥臣身體的醫官,冥臣每晚睡前須得喝一碗他開出的湯藥,方可續命。”
少女聞言立即朝門外吩咐:“快傳,快傳。”
張慕提著食盒由仆從領著穿過縱橫交錯的甬道,總算到達公主府前廳,等了不過半刻鐘,便見一對年輕男女相攜入得廳中,男子麵若冠玉,女子國色天香,兩人站於一處,當真是一對惹眼的璧人。
他連忙跪地行禮:“草民拜見三公主。”
“無須多禮,快些起來吧。”少女全然不把他當外人,“幸虧有你照料容哥哥的身體,往後也要煩你再多些費心思。”
張慕乍聽到“容哥哥”這個稱謂,忍不住狡黠地瞟了容瑾一眼,見其麵色沉靜,這才匆匆收回目光,恭敬回應:“草民不過是儘己之責而已。”
少女問出了一直想問卻不忍問的問題:“容哥哥究竟是得了何病,真的沒什麼好法子了麼?”
張慕也毫不隱瞞,“容賢弟之疾,乃娘胎裡帶來的胎毒,身體多年被侵蝕損耗,早已是……強弩之末了。”
少女聽得心頭揪起,絞著手指,垂下了眉眼。
容瑾上前一步,安慰她:“三公主不必憂心,冥臣暫無大礙。”
少女滿眼憐惜:“那讓張醫官也住進府裡來吧,每日給你煎藥。”
張慕連忙擺手:“草民還有間醫館需要打理,怕是沒福氣住進公主府了,不過請三公主放心,草民會每日按時來給容賢弟送湯藥。”他說著看向自己提來的食盒:“因路程不短,今日的藥湯怕是已經涼了,還煩請三公主差人去熱一熱,草民也順勢再給容賢弟探一探脈向。”
少女吸了吸鼻子,“我親自去熱,親自看好火侯,你先給容哥哥探脈吧。”她說著提起案幾上的食盒,又默默看了一眼容瑾,黯然地走出了前廳。
屋內一時靜下來,張慕警惕地朝黑漆漆的門外張望了兩眼,順手掩上屋門,抬頭對著容瑾戲謔一笑:“你小子當真是豔福不淺啦,就這麼被人直接接到府裡來了。”
容瑾坐上屋內的官帽椅,將袖口朝上挽起兩層,露出一截白皙的腕骨,繼而將腕骨輕輕擱上茶案。
張慕從藥箱裡拿出一個脈枕,將其置於容瑾的腕下,“怎的不吭聲,莫非我還說錯了?”
容瑾眉眼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