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溪竹眼孔緩慢聚焦,嘴唇仿佛失去了控製,說:“他寫的……”
“他是誰。”
“殷無舍。”
田遇眼神冰冷,不要以為同名就可以糊弄他。他揮揮手,身後展開了四副畫像。
“你所說之人,長什麼樣子。抬起頭,指給我看。”
四幅畫,一張是劍尊殷無舍,畫像非常精細,有些磨損,像是經常拿出來看。
另一張,筆觸粗糙,像是剛剛才畫出來。寥寥幾筆,依稀能辨認出,是奴隸殷無得。
還有兩張,是以往念安長老的畫像,畫像精細,用來混淆。
明溪竹哆嗦著手指,指向了劍尊殷無舍的畫像。
早就知道會有這麼一手。殷無舍第六次重生,除了她沒有人見過。她完全可以說,殷無得現在的樣子,和劍尊第六次重生一模一樣。省了她的口舌。
但謊言遲早會戳破,兩張臉就是不一樣。她不能在真心話中完成精細的謊言。
田遇嘴角抽動一下。這個女人知道劍尊表哥的相貌。
她知道,她居然還找了一個毫不相乾的人來冒充!
“他的身份是什麼。”田遇追問。
明溪竹說:“瓊境念安派雲滿劍尊殷無舍,我的……前夫。”
“這張畫像不是雲滿劍尊。我再給你一次機會。”
田遇詐她,又展開幾張長老們不同風格的畫像,“劍尊在這裡麵。你指給我看。若是再錯一次,我現在就會殺了你。”
明溪竹沒有看畫,一臉真摯朝田遇眨眼睛,說:“你是傻逼嗎?”
這是她的真心話,沒摻半點假。
明溪竹:“眉毛底下掛倆蛋,光會眨眼不會看。你表哥長什麼樣你心裡沒點數嗎。指指指,指你個頭啊。彆對我大呼小叫,我從小就怕狗。”
田遇:“……”
明溪竹一雙純真無害的眼睛,不說話的時候像是一隻受傷的小動物,讓人不由自主地心生憐憫。
她張開嘴,吐出來的全是陰陽怪氣。說完後,她還露出一絲不屑的微笑,嘲笑他的愚蠢。
“既然你說我表哥是你前夫,那他是誰。”田遇誓要扳回一局,敲了敲殷無得的潦草畫像。
“他也是。”明溪竹沒有絲毫猶豫,說:“他們,是同一個人。”
多麼有趣的瘋話。如果明溪竹沒喝真心話,田遇一定會狠狠嘲諷她。
但她喝了。
“你能抵抗我的真心話?”田遇不敢置信,她怎麼能這麼自然說出這種話。喝下藥水,如果違背自己的真心,要經曆蝕骨之痛。
這不可能!
他一把抓起明溪竹的衣領,擁抱椅瞬間收緊,明溪竹勒得喘不過氣。
“你自己做的東西,我怎麼知道。”明溪竹不住的顫抖。
“那他們為什麼相貌不一樣。”田遇問道。
明溪竹牙齒打顫,說:“我不知道……”
“看來是計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