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第 19 章(1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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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具有誘惑力的條件。

殷無得沒有記憶,他最需要的就是重新開始。這時候,給予他一個全新的身份,如雪中送炭,他理應感激涕零接受。

如果不接受。他是個假的,他會筋脈寸斷,丟掉半條命,再無修煉登天的可能。

答案已經很明顯了。

可是,他的“前妻”該怎麼辦呢。

明溪竹被那個陰慘慘的男的帶走,不知道會經曆什麼。聽那個男的叫她一聲“表嫂”,應該沒什麼大礙吧。

殷無得的任務是死咬自己的身份。他替了明溪竹前夫的身份,而她的前夫是劍尊。

明溪竹囑咐他,若是有人要驗證他的身份,不必驚慌,坦然接受即可。她會去幫他。

殷無得沉默良久。

就信她一次。他心一橫,向那冒著寒氣的池子走去。

席師看著他,搖了搖頭。

長相俊美有什麼用,不識時務就是死路一條。他在賭他們不會殺他嗎。不殺那又如何,他們有一萬種法子折磨他。

但席師還有任務在身,她隻能苦口婆心勸道:“我們要找的是雲滿劍尊。你該知道,劍尊是一個多麼重要的位子,關係到念安派以及整個瓊境的安危,絕對不能兒戲。”

“我們念安子弟為人正派,絕不會濫用私刑。你不會死,但你何苦受這個罪呢。在你這個年紀就擁有了結丹期修為,已經是萬中無一。你明明有大好前途,為何要做這種苦差事呢。那個女人給了你什麼好處,我們念安派可以給你十倍。”

“……”殷無得停下腳步。

席師以為奏效了,欣喜過去,要帶他去見慧寒上師。

“我知道。”殷無得認真說。

嗯?席師一愣。

“來吧。”殷無得一腳邁進池水中。

冷意瞬間裹住他的全身,殷無得不禁打了個寒顫。他還穿著明溪竹給他的衣物,池水濕透他的衣衫,激起的水紋一圈圈燙著他的肌膚。

他身體緊繃,睫毛結上一層薄薄的冰霜,嘴角緊抿,竭力保持清醒。那股寒意仿佛要鑽入骨髓,將他剝蝕殆儘。

席師乾笑兩聲,真是敬酒不吃吃罰酒。

她手指催動仙絲,將準備已久的法器送到殷無得麵前,說:“彆怪我們,這個已經是最溫柔的法器了。”

殷無得接過焚月鐘。鐘身浸濕冰水,更加冰冷,他雙手捧著,手心的皮膚像是粘在鐘的表麵。

他的手漸漸失去了知覺,隻看到幾滴血在池水中慢慢暈染開。

一股強勁的靈氣湧入殷無得的靈脈,像是無數細小的針在筋脈上肆虐,又像是被重錘狠狠地捶打。疼痛從四肢百骸傳來,全身的肌肉和骨骼仿佛都在抗議,但他知道,疼痛的來源是手上的這個小鐘。可他已經放不開。

殷無得的臉上滿是汗水,流下來就結成冰柱。他的手指緊緊抓住焚月鐘,指關節因用力而泛白,仿佛隻有這樣才能將他的身體和那股要將他吞噬的疼痛區分開。

他的內心不停告訴自己,堅持下去,堅持下去。她快來了。

她一定會來的。

席師在一旁無聊地打哈欠。

受到寒冷刺激,他皮膚看上去更加脆弱。真是一張好皮囊,也不知道是誰把他騙到這裡來。

她還要在這盯著,萬一死了就不好交差了。不過沒關係,隻要還剩一口氣,灰山亭那些家夥一定有辦法把人救過來。

不需要救太多,兩個眼珠子會動就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