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什麼管我?”
話音落下,韓舒桐聽到後自己也怔住了。
她張了張口,想要解釋,可話到嘴邊卻又不知道說什麼。
明明她想要說的是“好”。
為什麼會說出那樣的話呢?
默了幾秒,韓舒桐隱約間好像懂了她自己。
今天之前,韓舒桐一直期待周細的答案,期待著能夠與周細在一起。
可是經曆了剛才的夢,下意識衝動吻了周細後,韓舒桐突然覺得,與周細做朋友或許…才會好。
就像她在夢裡,找不到周細時說的那句話:我不喜歡你了,你回來好不好?
這樣周細不會因為她的喜歡而有負擔,不會糾結與她相處時保持多遠的距離。
耳邊響起了周細洗手時的那道水聲,它對韓舒桐說,你的想法是正確的。
她清洗著你親過的地方,就是在暗示你,她討厭你,厭惡你,覺得你惡心,目的就是讓你主動從她身邊離開。
不然,等到合同到了期限,她就會從你的世界裡消失。
韓舒桐害怕了。
害怕夢裡發生的事情會出現在現實。
怕燈光變成圓點,怕除她之外的所有都被霧化,怕周細…離開她。
想到這裡,韓舒桐勇敢邁出的那一步,終究又縮了回來,甚至,還又後退了半步。
韓舒桐再次回到了,喜歡周細的那條安全線外。
可以隨意地四處走動,可以安靜地看著線外的那朵鬱金香,不用再擔心太過熱情會灼傷它,也不用再顧慮距離它很近很近時,把握不住的分寸。
韓舒桐將衣服搭在臂彎,眼睛看著周細,麵無表情。
周細聽到韓舒桐的問題,表情一怔,她沒想到韓舒桐會這麼回她。
此時的韓舒桐帶著一些陌生,讓周細下意識地想要與其保持距離。
四周的空氣彌漫著尷尬。
周細扯了一抹笑,語氣訕訕,“隻是一個建議而已,不是在教育你。”
周細後退一步,離韓舒桐遠了些。
“沒事的話我就先回去了,就不打擾你了。”
不等韓舒桐回答,周細轉身向她屋子走去。
見狀,韓舒桐手臂抬起,她想要拉住周細,但又在下一秒,韓舒桐抬起的手緩緩垂落在腿側。
就這樣,韓舒桐無動於衷地看著周細從她眼前離開。
而她什麼也做不了。
因為住在隔壁,周細沒有關房門。
當周細一隻腳邁進房間時,她轉頭看向韓舒桐,聲音輕柔:“雖然你的藥已經吃完了,但在進行第二個教程前,還是需要戒煙戒酒,這樣效果會更好一點。”
接著周細頓了下,又道:“當然,這句話也是建議。”
隨即周細走進房間。
隨著‘哢噠’的一聲,韓舒桐看見周細的房門緊閉。
一分鐘後,韓舒桐收回放在門上的注意力,轉身進了屋子。
韓舒桐走到櫃子旁,再次拉開抽屜。
看了眼手裡的盒子,在那串字映入眼中的下一秒,韓舒桐把它放回了原位。
—
開機儀式結束後,網上出現了許多的路透。
隻過了兩天,大部隊網友就知道了這部戲的存在。
除此之外,白沫還發現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是——周姐和桐姐吵架了。
為什麼說的這麼肯定?
因為真的很容易發現。
舉個例子,就說在吃飯的時候,放在平常,桐姐和周姐定會在一起吃飯,吃飯的時候說說笑笑,你給我夾菜我給你倒水之類的。
但這兩天在片場拍戲,每到吃飯時間,隻要一問桐姐要不要去和周姐吃飯時,桐姐都會以“休息時間,不能打擾”的話拒絕。
看著兩人休息的椅子隻有一米,隻要不小聲聊天就能聽到彼此說話的距離,就這還說不能打擾?
而等她去問周姐,周姐雖沒說同樣的話,但卻也是拒絕的意思。
她要是再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二十幾年白活了。
從劇組回到酒店,白沫坐在椅子上,眼睛一直盯著沙發上正在看劇本的韓舒桐。
或許是白沫看的時間太長,目光太過專注,讓韓舒桐很難注意不到她。
韓舒桐瞥了一眼白沫,放下劇本,端起一邊呢水杯抿了口水,潤了潤嗓子。
放下水杯,韓舒桐緩緩開口:“想說什麼?”
白沫聽見韓舒桐問她,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走到韓舒桐麵前,小心翼翼地提議道:“桐姐,明天就是中秋節了,你和周姐要不要一起過節,吃個飯什麼的啊?我幫你們訂餐廳。”
是的,白沫想要撮合她們兩人和好。
雖然說朋友之間七天一大吵三天一小吵這種事情很常見,但放在周細和韓舒桐兩個人身上就不正常了。
一個冷冰冰的話都不願多說一句,一個眼裡是笑溫柔如水。
白沫實在想不出來她們是怎麼吵架的。
但白沫也想不了那麼多,她現在就想讓兩個人恢複如初,畢竟這兩天,她被兩個人聊天加起來不到十句的氛圍弄得難受。
中秋節?
韓舒桐已經忘記中秋節是哪天了,她拿起手機,看了眼日曆。
明天確實是中秋節。
是應該一起吃飯的。
隨即韓舒桐打開微信,點開了置頂的聊天框,正要打字過去時,手指僵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