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人有些惋惜的是,這位嬌俏可人的小寡婦老板娘竟然不在。
按照服務員所說,似乎是白冰家裡出了點兒事情,白冰跑回家幫忙去了。
安江隨意點點頭,想起來上次白冰欲言又止的神情,打定主意等再見到白冰時,要問問她有什麼事情。
對於這位含羞帶俏,又熱情周到的老板娘,安江還是很有好感的。
心理上,身體上,二者皆有。
菜做好後,安江便要買單,但服務員執意不肯,說是送給開發區英雄的,周圍吃飯的人也紛紛攔著安江,說要幫他買單。
甚至還有些人,居然開起了直播,要讓大家看看開發區的英雄副主任。
安江無奈,隻能道謝離開,找機會拍了張飯店的收款碼,出去之後,便掃碼支付。
服務員收到餐費,自然是一番唏噓感慨。
飯店裡就餐的眾人,也是感慨不已。
英勇無畏,廉潔奉公,英雄副主任不僅是大好官,也當真是個大清官!
安江提著菜上樓後,沒回宿舍,直奔楊芸的宿舍。
剛剛在飯店的時候,他就看到楊芸的車開回了宿舍樓。
楊芸聽到敲門聲,便將門打開一道縫,安江急忙鑽了進去。
關上門後,倆人不由得相視而笑,前仰後合。
一個開發區黨工委書記,一個開發區管委會副主任,喝個酒鬨得居然像做賊一樣,傳出去怕是要被人當成笑話。
隻是,男女上下級,深夜聚餐,被人看到確實不是什麼好事,尤其是在這官場之上,避嫌二字,重之又重。
隨後,兩人便擺開酒菜,喝了起來。
楊芸倒是存了不少好酒,開的是瓶五糧液,醇厚甘甜,入喉淨爽,恰到好處。
一開始時,兩人還稍稍有些拘謹,但幾杯下肚後,楊芸便先進入了狀態,擺擺手,道:“今晚這裡沒有什麼書記主任,你就叫我楊姐或者芸姐。”
“芸姐,我敬您一杯!我父母前些年走了,現在就我孤零零一個,今天我多了個姐姐,又有了家人。”安江一口應下,親熱的叫了聲姐姐,然後舉起酒杯端到了楊芸麵前。
“小弟,乾了。”楊芸聽著安江這話,雖然知道真假參半,可也有些動情,端起酒杯,便和安江碰了杯,一飲而儘。
“芸姐,一家人不說兩家話,今天也什麼都被您聽到了,我就也不瞞您什麼了。”安江同樣一飲而儘後,打開了話匣子,向楊芸道:“結婚這些年來,我其實一直都睡在地板上,彆人說我倒插門,撿了個漂亮媳婦,可其中的苦楚,隻有我自己清楚。偌大個秦家,誰正眼瞧過我一次。”
楊芸聽著這話,眼底不由得浮起一抹同情,更對秦家人生出些憎恨。
安江入贅的侍寢,她隱隱約約聽說過一些,可是卻不知道安江居然一直睡在地板上這麼憋屈。
她更難理解,安江如此優秀,工作能力這麼強,早晚不是池中物,秦家人怎麼如此眼拙,竟然這樣對待安江,難道便不怕安江有朝一日飛黃騰達,把所受的委屈,儘數發泄到他們身上?
“小弟,我也有個疑惑,既然這樣,那你為什麼不離婚呢?雖然說咱們在體製內,離婚不好,但也並非沒有先例,你也還年輕,未來不愁遇不到合適的人。”緊跟著,楊芸向安江有些好奇且疑惑的詢問道。
安江苦笑一聲,舉起酒瓶,給楊芸和自己又滿了一杯,仰頭灌下後,道:“這是我爸臨終前的遺願,父命難違,而且,說實話,我對她,也還是有感情的。芸姐,我難啊……”
“是啊,難啊……”楊芸聽到這話,忽然被觸動了心房,端起酒杯,一飲而儘後,還覺得有些不夠儘興,竟是主動拿起酒瓶,往她放在旁邊的空一次性水杯裡直接倒了大半杯,仰頭灌下一大口後,嗆得雙眼通紅,眼淚淌落,然後起身走到門口的櫃子前,從裡麵掏出來幾張A4紙,拍在了安江麵前,蕭瑟道:
“安江,你叫我一聲姐,那我這個做姐姐的就要勸勸你這個弟弟!該撒手的時候,就得撒手,千萬不要落得和姐姐我一樣的下場。”
安江聞聲,低頭向著那一疊A4紙上看去,目光所及,隻見封麵赫然寫著五個大字——
離婚協議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