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大鉞迷惘的看了鴨舌帽和墨鏡打扮的梁路一眼,雖覺得聲音熟悉,可一時竟沒認出他是何許人也。
“我是梁路啊!”
梁路慌忙摘下墨鏡,討好的看著阮大鉞。
“梁路!你這個王八蛋!”阮大鉞看清眼前之人竟是梁路的刹那,臉色瞬間陰沉,滿腔怒火噴湧而出,不由分說,捏著煙的那隻手便高高揚起,一記勢大力沉的耳光,直接重重的甩在了梁路的臉上。
煙灰飛散,火星四濺,耳光響亮!
梁路的臉頰上瞬間浮起五道刺眼奪目的鮮紅血痕,嘴角都往外淌出了鮮血。
“阮市長,您打的對,打的好,是我錯了,我該打……”
梁路捂著火辣辣刺痛的臉頰,低下頭,哽咽道。
隻是在梁路心裡,已是將阮大鉞和祁偉光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個遍。
如今壞事了,這些王八羔子們便一個個的全把責任推到了他的身上,全都拿他來撒氣!
他梁路,難道便不要麵子嗎?
“這一耳光,是祁書記讓我替他轉交給你的!”
“臨彆之前,祁書記交代了,你要是再犯蠢,直接滾打辭職報告,滾回老家去!”
阮大鉞如何會在意梁路有沒有麵子,抖了抖被這一巴掌反震得有些發痛的手後,冷冷嗬斥道。
梁路身體激靈靈打了個寒顫,慌忙點頭稱是,然後緊張的看著阮大鉞,道:“阮市長,領導有什麼交代嗎?”
“一個字,忍!”阮大鉞冷然掃了梁路一眼,寒聲道:“唾麵自乾,耳刮子抽到臉上也要賠著笑臉,立正站好,左臉挨完,主動把右臉遞過去的那種忍!”
如今的情勢,太過於出人意料。
如果隻是雷萬春出席的話,還能給安江的頭上扣頂帽子,說是安江不及時通報重要領導出席的重大信息。
到時候,雷萬春為了保護安江,隻能捏著鼻子說他是臨時興起。
可現在,梅葆生的視頻致辭,讓他們連這最後一點兒狡辯的可能都沒有了。
因為,梅葆生的金字招牌,絕對不亞於雷萬春這位一省之長。
而且,梅葆生做什麼,也不需要向任何人報備。
梅葆生這位商界巨擘都重視的招商投資會,他們卻不重視,不管怎麼強行狡辯,都擺脫不了一個目光短淺、不重視當地重大經濟活動的罪名。
所以,這個時候,除了忍,再無彆的選擇。
“還要忍……這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梁路苦澀乾笑,臉上滿是挫敗。
“快了!”阮大鉞玩味的冷笑兩聲後,淡淡道:“鄭開澤的調令,已經在市委組織部走流程了,不日之內,就將宣布!屆時,鄒明義就要過來了!到時候,我再讓市委組織部卡一卡趙棟梁的程序,這天元,便是鄒明義的一言堂!”
梁路聞聲,眼睛瞬間明亮起來,似乎已感覺不到臉頰上火辣辣的刺痛,轉頭向熱鬨喧囂、掌聲雷動的會場看去。
現在再熱鬨又如何?!
待到鄒明義到來,安江靠邊站之後,這所有一切,便都要為他梁路做嫁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