閆國輝腦袋垂的更低了。
環衛工的年齡組成普遍偏大,以中老年群體居多,他製定的考核標準,套用在這些人的身上,的確有些太過於不近人情。
“第三,我為什麼說你是目無法紀的胡作非為?你在製定這些政策之前,難道就沒有了解過《勞動法》嗎?你知不知道,《勞動法》的第四十六條規定,用人單位不得將罰款作為一種手段加以運用!你是黨員乾部,是最該了解和支持法紀的人,可你做的是什麼事情?你是在知法犯法!”
安江敲了敲桌子,望著閆國輝,語調嚴厲道。
閆國輝目光變幻,張張嘴,可是,依舊沒辦法反駁。
勞動法都出來了,他還能說什麼?!
“第四,我說你是破壞開發區整體聲譽,你也是很不服氣!那我來問你,你有沒有想過,現在是自媒體時代,輿論的喉舌已經從電視台和報紙變成了一個個活生生的網友,你覺得,如果你這種奇葩且惡毒的考核手段傳揚到了網絡上,那些人會怎麼去評判你,會怎麼評價管委會?”
安江冷眼看著閆國輝,語調鏗鏘的繼續道:“你不知道,那我替網友們告訴你,他們會罵我們開發區的黨員乾部是一群麻木不仁、冷血惡毒的混賬王八蛋!一旦輿情出現並且發酵,對開發區的形象造成不可挽回的打擊,你覺得,那些客商們會怎麼看待這件事,還會有人敢和一個這樣沒有人情味的政府打交道嗎?待到那時候,你就是整個開發區的罪人!”
閆國輝兩條腿都已經開始打哆嗦了。
他想要辯駁,想要駁倒安江的這些說法。
可是,哪怕他絞儘腦汁的去想,卻也想不到任何反駁的理由。
有理有據!
有情有節!
每一言,每一句,都像是勢大力沉的鉚釘,狠狠的將每一條所代表著的罪名大山,釘死在了他的身上。
他哪怕是有一百張嘴,但在這樣的事實麵前,也根本辯駁不了分毫。
“最後一點,我為什麼說你是在敗壞黨在人民心目中的形象?我們黨是為人民服務的,是為人民謀福祉,是堅定和人民和勞苦大眾站在一起的!環衛工人非常辛苦,他們是城市衛生文明形象的塑造者,本該被全社會所善待,為他們的工作、生活創造更好的條件,讓他們對自己的工作擁有獲得感、幸福感!你的所作所為,可曾考慮過這一點兒?!”
“還有,那些從環衛工人手中罰沒的錢,你都用到了哪裡?”
而在這時,安江目光銳利如冷電,看著閆國輝,冷冷詢問道。
閆國輝聞聲刹那,耳畔仿佛瞬間有驚雷炸響,他悚然向安江看去的同時,兩條腿一軟,人直接跪倒在了地上。
罰沒的那些錢做了什麼?
一部分進入了環衛基地的小金庫,一部分則是進入了他的荷包。
比起之前的那些,這件事,才是最致命的!
安江居高臨下看著閆國輝,語調冷淡道:“所以,我說你是敗壞都是輕的,應該說你——”
“沒有黨性,更沒有人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