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在電話掛斷的同一時間,耿啟強帶來煤矸石小山的那些手下,迅速向這邊圍攏過來,領頭的年輕人不給耿啟強任何反應時間,便將手從褲兜掏出來,將一把匕首惡狠狠捅在了耿啟強的後腰腰眼。
“唔……”匕首刺入,鮮血如泉湧出,劇痛席卷,耿啟強剛要呼痛出聲。
“爸爸,你在哪兒呢?什麼時候來警察叔叔這裡陪我啊?”但就在耿啟強要呼痛出聲時,電話對麵忽然傳來了瑤瑤的聲音。
耿啟強聞聲,硬生生咬著牙關,將這一聲痛呼咬地粉碎,咽回了肚子,繼而一步朝前邁出,身體擺脫匕首的同時,迅速轉身,一腳惡狠狠的踹在了那名小弟的身上,將對方踹得踉蹌跌落在地後,努力保持著情緒的平靜,一邊抬腳惡狠狠踹在對方胸口,一邊向電話對麵的耿瑤瑤笑道:“爸爸馬上就過去找瑤瑤好不好?你乖乖聽媽媽的話。”
“嗯,瑤瑤會乖乖聽媽媽的話!爸爸你在乾什麼呢?怎麼呼吸那麼重?”耿瑤瑤點點頭,好奇道。
而在這時,周圍又有幾名小弟從遠處圍了過來,手中儘皆持著明晃晃的匕首,雙眼中滿是淩厲凶芒。
耿啟強看到這一幕,眼眸中立刻露出濃濃的絕望之色。
這些小弟,都是他平時很器重,很看好的兄弟,可是,現在卻全都背叛了他。
但他也明白,對這些小弟而言,關建樹是比他更好的選擇,他給不了這些人的,關建樹可以給他們。
而且,他們都很年輕,正是野心勃勃的時候,和他當年一樣。
安江見狀,眼角一抽,從地上撿起一塊尖銳的煤矸石,緊緊握在了手裡,警惕盯著周圍。
他知道,這是到了白刃相接,以命搏命的時候了。
聶虎生也強忍著疼痛,抓起了一塊煤矸石。
“爸爸在跑步鍛煉身體呢,等等就去見瑤瑤了,寶貝把電話給你媽媽,爸爸要和她說話。”耿啟強努力控製情緒,向耿瑤瑤笑著一句,等到電話回到舒葶手中後,他沉聲道:“舒葶,照顧好瑤瑤!”
“我們等著你。”舒葶哽咽道,淚水如斷了線般淌落。
她不是天真爛漫的小女孩兒,知道耿啟強在麵臨著什麼樣的局麵。
也許,這通電話,便是夫妻、父女之間的永彆。
“好。”耿啟強笑著點頭,旋即迅速掛斷了電話,然後手一拋,將手機扔給了安江。
安江接住手機,遞給聶虎生,沉聲道:“聯係程組長和醫院,讓他們馬上派人過來。”
聶虎生急忙點頭,便開始撥打電話。
“我警告你們,我是政府官員、副處級乾部、是省紀委紀檢監察第四室副主任、一·二九專項調查組副組長,如果你們敢向我動手的話,那就是站在黨和政府的對立麵!等待著你們的必將是法律的製裁和嚴懲!”與此同時,安江望著那些圍攏過來的年輕人,一字一頓,威嚴凜然的大喝道。
他要道明身份,用身份來震懾這些家夥,讓他們明白事態的嚴重性。
一聲落下,幾名年輕人的腳步立刻有些猶豫踟躕起來。
“彆怕他!”而在這時,領頭的那名年輕人冷笑一聲,大聲道:“這裡沒有監控,隻要我們趕在條子之前乾掉他,就沒人知道是誰做的!而且,富貴險中求,誰能乾掉他,誰就是第二個耿啟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