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讓杜天林都有些恍惚,仿佛又回到了當初那個意氣風發就任夏津鎮鎮長的時代,那個時候,彆人待他的態度就是如此。
一晃眼,竟是過去了十八年,他的鬢角都添了華發。
恍惚之餘,杜天林對安江更是充滿了感激。
他對名利看得不那麼重,可是不代表他就沒有名利之心,而這一次,安江真的是把他想要的都給他了。
這讓他打定主意,走馬上任後,一定要大乾一場,做安江手裡最鋒銳的那柄倚天劍,替安江斬儘那些魑魅魍魎、跳梁小醜,絕對不讓安江失望。
“廉頗老矣,尚能飯否?”杜天林深呼吸幾口後,走到鏡子前,看著那張已經不再年輕的麵龐,很快便恢複了平靜,用力點頭:“能!”
他不止是要報答安江的知遇之恩,更是要施展心中的抱負,要以自身之力,改變琅琊縣這死氣沉沉的局麵!
十年磨一劍,霜刃未曾試!
今日把示君,誰有不平事?
這十八年,不是砂紙,將他的棱角打磨的圓滑,而是試劍石,將他磨礪的愈發寒光凜然,不出鞘則矣,出鞘便要見血!
……
“領導,這件事情能從市委層麵摁住嗎?”
縣長辦公室內,彭林向季道全詢問道。
季道全沉默少許後,緩緩道:“很難。”
安江是外省調來的縣委書記,如今又是第一次對人事進行調整,哪怕是從麵子上裝一裝,柴新生都不會反對安江給出的人事調整事宜。
更不必說,杜天林還弄出了那麼兩大摞工作筆記。
這樣的事情,完全是可以被立做典型的,柴新生自然也會抓住機會,看是否能借此分一杯羹,作為黨建工作上的一個亮點。
所以,於情於理,於公於私,哪怕是他從中作梗,進行狙擊,隻怕也是做無用功。
甚至,他還不能表現出反對的態度,不然的話,隻怕就有人要揪著過去的老賬說事,問他是不是打擊報複季道全,甚至,他非但不能反對,還要高調讚成,做足姿態。
而且如果開口攔阻也是失敗的話,那還不如順水推舟,一旦開口卻不奏效,對於他的威信,還會是一次沉重的打擊。
他覺得,安江隻怕也是吃準了他沒辦法攔阻,甚至還要讚同的這一點兒,才會這麼大張旗鼓,破壞規矩!
彭林聽到這一聲,心下立刻有些失望。
一些念頭就如野草般,在他的心頭瘋長,越來越高。
少許後,彭林艱難的咽了口唾沫後,壓低聲音,向季道全道:“領導,現在下麵有一些雜音,說之所以從外省把安書記調過來,是因為他無持者無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