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不辛苦,為人民服務。”梁紅豔一聽到安江的聲音,慌忙連連搖頭,然後道:“您統率全局,高瞻遠矚,提前部署,才是真的辛苦。”
“梁紅豔,到了現在,你還給我唱高調!說,你現在到底在哪裡?”安江冷笑一聲,當即拔高音調,沉然冷喝道。
【安江知道我不在寧陵鄉!】
梁紅豔聽到安江這話,激靈靈打了個寒顫,一張臉瞬間都失去了血色,變得如紙般蒼白,睡意儘皆消散,手腳顫抖著,低聲道:“安書記,對……對不起……我不在寧陵鄉,我在縣裡,我弄虛作假,騙了您。但不是我不想回去,實在是道路不通,車輛無法上路,我回不去啊,我已經通過電話在遠程指導寧陵鄉的抗凍雨保蔬菜工作!”
“車輛無法上路?那你說,我現在是怎麼到寧陵鄉的?走過來的,還是飛過來的?”安江冷冷的反問道。
【安江在寧陵鄉!】
梁紅豔的腦袋都快要炸開了。
她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安江此刻竟然會在寧陵鄉。
隻是,這麼大的凍雨,道路覆蓋堅冰,出行條件極度惡劣,這樣的時候,安江這位縣委書記怎麼能不顧個人安危,冒著生命危險跑到寧陵鄉視察工作?
但她知道,既然安江在寧陵鄉,那就意味著,她給自己找的所有理由全都變得不成立了,全都變得站不住腳了。
畢竟,安江身為縣委書記能做到的,她這個寧陵鄉的一.把手為什麼做不到?!
“交通能出行了嗎?安書記,請您放心,我現在立刻馬上就趕回寧陵鄉!”梁紅豔目光動了動後,急匆匆道,想要將功折罪。
“不必現在立刻馬上了。”安江漠然一句,淡淡道:“你喜歡待在縣城,那就繼續在那裡待著吧,以後也不必回來了,縣紀委的同誌會去找你的。”
一語落下,安江再懶得跟梁紅豔多廢話半句,直接掛斷了電話。
凍雨時期,與戰時可說是沒有區彆。
如果梁紅豔隻是普通乾部的話,因為特殊情況不在寧陵鄉,那也沒什麼,但梁紅豔不是普通乾部,她是寧陵鄉的一.把手,作為第一責任人,而且是黨委書記,全鄉黨員的表率,這個時候,她必須要排除萬難,返回工作崗位。
安江為什麼要到處奔波,原因很簡單,就是因為他是縣委書記,是全縣黨員乾部的表率,所以哪怕他去一線做不了什麼,可是,也要給全縣的黨員乾部們打個樣,要讓大家知道,他這位縣委書記也在全力為抗凍雨工作奮戰。
而且,他安江能做到的,梁紅豔為什麼就做不到?甚至連嘗試都不願意嘗試一下。
從琅琊縣城到寧陵鄉的路的確存在積冰情況,可因為灑了融雪鹽的緣故,積冰情況並不算嚴重,隻要綁了防滑鏈,開的小心一些,想回來完全沒問題。
梁紅豔連試都不試,這種黨委書記要她做什麼?有什麼資格做寧陵鄉的第一負責人?全鄉黨員乾部的表率?又怎麼可能會全心全意的為全鄉人民謀福祉?
說句不中聽的話,這樣的自然災害與戰爭無異,梁紅豔這個時候脫崗,也與戰爭時期的逃兵沒有分毫區彆!不,不止是逃兵,她的情況要更嚴重,屬於謊報軍情!
這種毫無責任心,毫不把人民利益當回事的逃兵乾部不處理,留著她過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