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雙黑眸尤其犀利,將手上一遝教案啪地扣在講桌上的同時,眼眸在教室掃視一圈,從十九名學生身上掃過,瞬間便將嘻嘻哈哈的笑鬨聲帶走。
教室裡一片安靜。
沈潮汐此時正在做一套曆年高考英語試卷,聽到動靜抬起頭。
隻見,一身黑衣處處透著禁欲係的班主任單手托著一個不鏽鋼托盤。
是的,就是食堂專供餐食的托盤。
她從講台走下來,站到第一排女生麵前,將托盤向前一推,說出的話帶著不容商量的語氣。
“所有人!
耳釘、耳墜、鼻環、唇環、舌環摘下來!
肉眼可見的紋身給你們一周時間去洗掉!
上課時間不許喧鬨,睡覺,做任何與學習無關的事情。
……
總之,違反校規班規,無論你是誰
———走人!”
等白老師不帶感情,慢悠悠一麵複述班級紀律,從第一排走到最後一排時,她手裡的托盤裡已經鋪滿了各種亮晶晶的飾品。
關於白瑾媛此人,學校有很多關乎她的傳言。
首先,她姓白,是上京圈四大家族的白家人。
其次,她做事雷厲風行,從不拖泥帶水,而且睚眥必報。
據傳,剛來一中從教那年,班裡有位男生很看不慣這位白老師的“拽”,在她上課時在門上放置水盆捉弄,結果被這位白老師開除學籍,甚至在上京任何一所中學再無立身之地,無奈此學生隻好出國留學。
傳言是真還是假,無從考證,可此時的白瑾媛確實是不能招惹的存在。
等到這位白老師從教室轉了一圈再回到講台,不大的議論聲便響了起來。
“還讓人活嗎,特招九班!安排這位班主任?”
“艸!她就是我上課玩手遊的克星!”
“媽呀,我得回家讓我爸找關係給我轉學,哪怕去職高也好過在這位白處手下苟延殘喘吧!”
“我就是混個畢業證就出國,我招誰惹誰了?為啥要給自己找罪受?”
……
白瑾媛敲了敲課桌,朝下麵掃視一圈。
“大家安靜一下,今天開班會除了強調紀律,我們還要選出班委來。
雖說我們九班隻有十九位學生,但麻雀雖小五臟俱全。”
白瑾媛說完,拿起桌上的牛皮紙袋從裡麵掏出一遝檔案紙。
“班委先由我來指派,後期有不合適咱們再調換。
班長,……”
白瑾媛手裡的檔案翻到一多半時,除了學習委員,所有的職務都有了人選。
“學習委員嗎……”
說到這裡,白瑾媛將手裡的檔案收起,眼眸朝最後一排靠窗的位置看過去。
上午八點多鐘,已經有日光傾斜進來,隔著透明玻璃窗在角落那抹稍顯瘦削的身上鋪了一層光暈。
“最後一排那個女生你叫什麼?”
此時,沈潮汐的英語試卷已經做到最後閱讀理解題,第二題的答案正在查找中。
“哎!老班叫你呢?”前桌女生回過頭拿胳膊碰了碰後排桌子。
沈潮汐回神抬眸的同時用鉛筆在剛才中斷的地方畫了標記。
她站起身,眉眼微挑,黑眸帶著茫然。
“你叫什麼?”
白瑾媛眼眸閃過一絲驚豔,又將剛剛的問題重複一遍。
“沈潮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