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身黑衣,寬肩窄腰,冷白皮膚下棱角分明的俊朗外表,一雙冷冽清淡的黑眸,微抿的岑薄淺唇。
女警眼前一亮,長相上乘男人的魅力無可抵擋。
商江寒的視線裡,先看到一身黑色套裙,三公分跟鞋,黑發盤起,戴著偏大黑框眼鏡的白瑾媛。
他這個小姨,隻要在外麵,永遠都是這身古板的扮相!
而後,他朝白瑾媛身後看去,隻看到被半掩在女警身後的一小半身影。
見商江寒走進來,白瑾媛不免抱怨。
“怎麼這麼久?不是說在白夜。”
算下來,白瑾媛住所的距離比商江寒遠了一倍不止。
知道這位外甥性情冷淡,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一貫姿態,白瑾媛沒再過多譴責。
她將那份口供啪地拍到商江寒胸口處。
“你看看!”
剛剛悶在胸口的濁氣似乎得到轉移,白瑾媛才抽出身關心自己的學生。
“沈潮汐,你怎麼樣,哪傷了,我帶你去醫院!”
白色長廊燈光足夠亮,甚至有些刺眼。
商江寒驀然抬眸,沒了遮擋,那抹蜷縮長椅一角的瘦削身影完全暴露在自己麵前。
沈潮汐抱著膝蓋支起下巴,她臉頰微側,有大半映入商江寒眼簾,慘白的小臉,不見血色的薄唇,濃密低垂的睫毛,上挑的眼角,整個人無精打采。
原本瑩白的皮膚被慘白遮蓋,嘴角臉頰上的血痕和青紫的痕跡觸目驚心。
商江寒感覺心臟被某種東西抓著,呼吸停滯一瞬。
他利眉橫掃,眼裡冰冷一片。
剛剛許多事情的信息就像堆積起來的碎片,正在慢慢整合。
身旁刑警隊長實時說起案子的經過。
察覺到這位當事行凶者與商家三少可能關係不一般,刑警隊長用語變得委婉了許多。
“……我們接到報警,十分鐘到了現場,當時拆遷辦外麵圍了一圈人,等我們進屋便看到六個男人躺在地上,到處都是血跡。
這位行凶……叫沈潮汐的學生手裡拿著半截被打斷的棍棒,據當時現場居民所說,這位姑娘開著一輛五菱麵包車,進了小區,直奔拆遷辦,從門口拿起棍棒二話不說就朝人打過去。
……事後我們聯係了拆遷辦的負責人叫老韓的,他先把傷者送到醫院,而這位沈同學也承認人是她打的,我們就把她帶了回來!
隻是,您看,從東郊民巷過來到現在,沈同學一句話不說,我們從她包裡找到了學生卡,通知了她的班主任!
商少,我們也是秉公辦事,如果是您認識的熟人,我們倒是可以協助爭取私了。
監控錄像還在……”
“先彆說這些了,我學生還是孩子,渾身濕透了,你們帶過來最起碼給她換身乾淨衣服吧!放在這邊不理不睬,還吹著冷風算什麼?刑訊嗎?”
白瑾媛上下打量沈潮汐全身,看著她被雨水打濕全身,裸露在外的皮膚帶著擦傷,渾身顫抖,不免氣憤。
刑警隊長瞥了商江寒一眼,低了低頭。
“是,這點我們疏忽了,小胡去找身衣服給沈同學換上!”
小胡便是剛才那個女警。
“還換什麼衣服!”白瑾媛將沈潮汐拉起來,抱住她微微顫抖的雙肩。
“江寒,她發燒了,需要去醫院,我不管你們怎麼交涉,人我要帶走!”
白瑾媛犟起來,誰都擋不住。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