妞妞三歲時,我們去附近幼兒園給她辦入學,結果被告知那邊幼兒園隻收當地居民的孩子,我們隻是移民搬遷,沒有當地居民身份,如果孩子入園就先掏十萬MJ。
我跟大偉結婚時並沒有告知他我的身份,隻是迫於孩子上學,我才拿出每年二叔讓人打進卡裡的錢。
這件事沒瞞住,他不高興,說我欺騙他,明明有錢卻不讓他知道,看著一家人緊巴巴過日子,沒良心。
我把家裡的事情跟他說了後,很多天他都沒回家,再回來跟變了一個人似的,說上次他不對,誤會我了。
我以為我們還能像從前一樣,我也找到一份工作,雖然工資不高,但時間寬鬆,能兼顧家裡。
大偉說我何必,有商家背景,就是整天坐家裡住豪宅都有花不完的錢,說我太蠢,不知道伸手跟商家要錢。
後來,大偉廠子裡裁員,第一批被裁人員裡就有他,被裁員後他也不找工作,還跟一幫混混們花天酒地,沒錢就朝我伸手。
為了孩子,我想忍一忍,可是他卻變本加厲,花光了我這些年二叔打給我的錢,還欠了一屁股賭債!
債主堵上門,她讓我給你們打電話,我不打便被他打,他打我不算還要打妞妞,說不想辦法弄到錢就滾出去。
我實在忍無可忍便帶著妞妞去了療養院。
這些年,媽媽精神狀況差,在療養院住著,有時根本不認識我是誰,隻有在偶爾清醒的時候給我想辦法。
我回國之前,孩子爸爸找上門,說不給錢就帶走妞妞,他知道孩子是我的命,逼我就範。
二叔,我媽媽還在療養院,這次回來,他給我一周時間,要一百萬,否則就以家屬名義把媽媽從療養院接出來,讓媽媽自生自滅!”
說到這裡,商江雨已經泣不成聲。
江雨媽媽住療養院的事商啟超第一次聽說,這幾年他以為孩子嫁了人,有了自己的家庭,每年他會固定打錢給她們,足夠保證母女倆衣食無憂,卻沒想到江雨所嫁非人。
商啟超懊惱地低頭,一隻手扶著額頭直歎氣。
沒有人知道他這些年活在怎樣的愧疚中。
大哥生意失敗,差點把整個商家搭進去,從此後大房的孩子一直沒有能進入商家企業,直到前年老大老二才每人擁有聯眾五個點的股權,他自知對不住大哥臨終囑托。
如今,大哥臨終最放心不下的妻女在外受人脅迫欺辱,他卻充耳不聞,讓孩子走投無路找來家裡求助,他才知道怎麼回事。
商啟超低頭未語,眼眶酸澀。
大廳裡,一時陷入沉寂,直到阿姨提醒飯菜已經上桌。
沈潮汐和大嫂二嫂帶著幾個孩子出來,安頓好孩子們在餐桌坐下,來請大廳裡幾個人。
“爸爸、媽媽、大哥二哥、江雨難得來,我們先吃飯,有什麼事還有時間再去商量。”沈潮汐搓了搓手,站在商江寒身旁。
商啟超抬起頭,看向一眾兒女,點頭起身率先朝餐廳走去。
今日一家團聚,餐廳擺放了檀木圓桌,上麵已經擺放好二十幾道精致菜品。
沈潮汐走在商江雨身側,跟她說起妞妞剛剛在影音室的表現。
“她最喜歡洛洛,就是二哥家小子,兩人組局把思甜和商濯茗打得節節敗退!看得出是個聰明孩子。”
簡單幾句,商江雨已經能將家裡人對號入座。
她自謙道:“妞妞沒見過世麵,跟著我沒出過那片廠區,就是個瘋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