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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一航遠比我想象的有耐心,或者說比之前有耐心多了,大概是察覺出這次我不是在跟他開玩笑,他終於緊張起來了。
“齊哥,我過段時間就要期末考試了,然後咱們就去旅遊吧,你之前不是說想起滑雪場嗎,這大夏天的滑雪場不好找,不如我們……”他頓了頓,趴在我的床邊小聲道:“你理理我吧,齊哥。”
其實他的話我都聽得到,又不是耳聾,但就是不想說話,我什麼話都不想說,隻覺得很累,靈魂快要脫離□□的那種疲憊,腦子裡一片空白了。
“我來的路上不小心被車蹭了一下,不過就是膝蓋摔破了皮。”他見我不理他,自己轉了個話題:“我們下周還有運動會,你來不來看啊,彆人可都帶家屬去了。”
他腦袋上頂著可笑的繃帶,一副小心翼翼討好著我的模樣,讓我覺得有些恍惚,好像之前在我們住處和彆人翻雲覆雨,跟我大打出手的人不是他。
如果那個人不是他,那個人是誰呢,這個人又是誰……
反正都他媽的惡心人。
一口惡氣梗在我的胸口,上不上下不下,我覺得呼吸都好像在發顫,江一航在旁邊一直說話,他一直在說話……不斷地說話。
他的聲音想要避開都無法避開,我感覺呼吸聲已經開始滯重,幾乎要窒息的喘不上來氣,胸膛憋得要爆炸了。
“昨天我一晚都沒睡……”
“你閉嘴吧。”我看著天花板,有些眩暈,最後隻是閉上了眼睛:“要不你同意分手,要不你弄死我吧。”
“……”江一航沉默了很久。
我能感覺到他的呼吸聲越來越重,也知道他很生氣,但那又怎麼樣,都要分手了,我他媽還考慮你生沒生氣,我又不是犯賤。
要不是因為國家有法律,我就想要你死,懂不懂,我就是想要你死!
去死吧你,傻逼,出軌的破爛玩意。
我也不知道過去多久,整個人昏昏欲睡的時候聽到了江一航的聲音,他嗓子聽上去有些嘶啞了,像是在解釋,又像是在懇求,他近乎卑微地說:“彆分手好不好,彆不要我。”
我覺得自己徹底清醒了,那梗在胸膛的怒氣還是無法自覺笑話,睜開眼後愣了兩秒,自顧自地坐起來,江一航也沒想到我忽然起床,他嚇了一愣後,又想要來扶我。
也許他說的一夜未睡是真的,盯著可笑的白色繃帶,臉上的血還沒擦乾淨,一副可憐兮兮的樣子看著我,活像是我丟了他。
“齊哥。”他不敢碰我,怕我又要動手,但又企圖靠近我:“你聽我解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