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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停在了一處空地,現在這裡沒什麼人了,幾乎荒廢,車子隨便停哪裡都行,我和陸橋下車後就往我家走,我從大壩上走過去,早些年文件下來了,說是這塊失修,但後來也不了了之,這裡隻有幾乎走不了的老人家,他們在這裡種種地,自給自足,兒女一年回來一趟,或者乾脆不回來了。
“你以前就住在這裡?”陸橋沒見過這樣的地方,哪裡對他而言都是新鮮感,他問:“那你以前上學在哪裡?”
“步行十五分鐘,有個小學,之前有過愛心捐款,建造起來的。”我想了想,十分中肯地告訴他:“應該算是鎮裡最好的建築。”
我記得小時候用的桌子是木頭的,不是這塊壞了,就是那塊破了個洞,桌子不斷地晃悠,椅子也是缺胳膊斷腿,經常坐到一半就散架了,這裡隻有小學,如果想要上初中,就要做鎮子裡的大巴車去市裡。
“我隻在電視裡看過到這樣的地方。”陸橋伸手摸了摸欄杆,很久沒人來了,這裡凝結了一大塊的灰塵,他嗆咳了好幾聲,然後後退了兩步,看著這個大鐵門問道:“這個有鑰匙嗎?”
“沒有。”這麼多年了,我怎麼可能還有鑰匙,而且以前我也不用鑰匙。
“那你怎麼進去?”陸橋有些疑惑,他四處看看,也沒有能進去的路,我笑了一下,然後熟練地一腳踩在了旁邊的石頭上,順勢跳了一下,伸手勾住了圍牆,然後猛地一個翻身,從鐵門上跳了下去。
和翻牆差不多的難度,甚至更簡單一點。
陸橋用我的方法也爬了過來,不過他沒乾過這樣的事情,顯然心虛,中途問了我好幾次:“這個是你家吧?你沒認錯吧?”
“沒。”我招了招手,準備自己往前走了,卻不想外麵傳來了其他腳步聲,我立刻驚覺不好,果然門外傳來了聲音,一聲粗嗓喊道:“誰!誰啊!怎麼偷東西!”
陸橋哪裡見過這樣的架勢,剛要解釋,手一鬆就從門上猛地一頭栽了下來,我立刻撲過去把他一把抱住,兩人在地上滾了一下,緩解了一些衝力,除了蹭破了一點皮,倒也沒受傷。
我摸了一下他的肋骨和手臂,腿骨,見他沒事這才放心了一點。
“王伯!是我!我,左齊,我帶朋友回來。”我趴在鐵門上喊了一聲,王伯年紀大了,湊近了才看清我,立刻笑了起來:“小齊啊,怎麼回來了?回來的正好,我剛剛從菜園裡摘了菜,等會到王伯伯家裡去吃飯,知道了嗎?”
“嗯嗯,好。”我應了兩聲,老人家這才拄著拐杖走了。
“左齊。”陸橋也不管地上臟不臟了,他坐在台階上,擺了擺手:“我跟你說,我要是摔殘了,你真得照顧我一輩子。”
“嗯,你要是殘了,我就把你放在這裡自生自滅了。”我歎了口氣,看他抱著手嘶嘶地吸著冷氣,有些擔心是不是骨裂了,想著再次看一下,就被他一把拉住,吻了上來。
剛剛還抱著手喊著疼的人,此刻露出了得逞的笑意:“心疼了吧?”
“……”我歎了口氣:“主要是怕擔法律責任。”
王伯伯就住在我家不遠的地方,走兩步路就到了,他是留守老人了,家裡兒女都不回來,慢慢的就他一個人住,在水邊種了菜地,算起來今年應該是八九十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