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不相瞞,老朽的這位老友,一生放蕩不羈,不受世俗約束,凡事皆隨性而為,今日或許在這,但明日或許又會去其他地方,算起來,老朽與他已經許多年不曾也見麵,也不知現在那位老友在什麼地方,而且……”
歐陽嵐頓了下,歎息道:“那老家夥前些年曾經重病一場,現在還是否在人世也不得知,或許說不定,早就埋骨在這片天地山野之間。”
蘇淺淺眼中的亮光越來越亮,歐陽嵐所說的事,跟那位被尊稱為鬼手的暗器宗師行事風格七八分相似,幾乎可以確認就是一人。
至於歐陽嵐最後的擔憂,完全是多慮了,前世她記得直到天下初定之時,才傳出鬼手宗師駕鶴西去的消息,還要好多年之後。
“老先生,若是現在見到您的那位老友,您可否還能認得出?”
眼下,這是蘇淺淺唯一的擔心,畢竟多年不見,或多或少總會有些變化。
“那是自然,雖說老朽與那老家夥多年不見,但他那副模樣,老朽絕不會忘。”
歐陽嵐十分篤定的說道。
“那就好!”
蘇淺淺鬆了一口氣:“那老先生,可否請您接下來幾日隨我在這臨安城轉轉?”
“也好,老朽剛到這臨安城,也正想領略一下這臨安城的風土人情。”
歐陽嵐思索片刻,點點頭,過幾日還要去給竹園那位公子複診,這幾日正好閒來無事,到處轉轉也是極好。
“那老先生,那我們明日一早再來接您。”
約定好之後,蘇淺淺起身便準備告辭回府,一早出門,現在已經臨近晌午,再不回去,娘親又要擔心了。
“兩位姑娘可以回去,但這位小兄弟要留在老朽這。”
歐陽嵐指著站在一旁的陳三刀:“這位小兄弟的狀況,比老朽之前想的還要糟,若是不趕快好好醫治,恐怕會留下暗疾。”
“我是蘇小姐的護衛,不能留在這!”
陳三刀麵無表情,沒有半分猶豫,脫口而出。
“胡鬨!你知不知道,若是留下暗疾,整日裡都會被傷病折磨,而且還會伴你終生!”
歐陽嵐氣不打一處來,瞪著陳三刀。
“我是蘇小姐的護衛,不能留在這!”
麵對歐陽嵐苦口婆心的勸說,陳三刀仍舊不為所動,重複著剛才的話。
“你!”
歐陽嵐被氣的說不出話,隻能轉身看向蘇淺淺:“蘇姑娘,老朽的話看來是不管用,你趕緊勸勸他!”
蘇淺淺點點頭:“你就聽歐陽神醫的,留在這等你傷好了再回去,至於我的安危,還有府內其他護衛,大不了我讓三哥多派些人手,不會有事。”
“保護你是我的職責,與他人無關。”
陳三刀看了蘇淺淺一眼,一副油鹽不進的模樣。
蘇淺淺一臉無奈:“老先生,您也看到了,這家夥性子倔的跟驢一樣,我說的也不管用。”
“不行!這件事,老朽還就管定了!必須要留下!”
歐陽嵐的脾氣也噌的一下升起來,想他堂堂神醫之名,多少人帶著重金上門求醫,結果眼前這家夥竟然毫不領情,甚至拒絕他的診治,今天無論如何也要讓這年輕人乖乖低頭。
“你留不住我!”
陳三刀冷冷的看了歐陽嵐一眼,如實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