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嵐點點頭,滿臉疲憊,要說之所以來給陳三刀看病診治,一切都是機緣巧合,得意弟子春梅突然要出遠門,他也不好阻攔,隻能答應,閒著無事正好隨便走走,結果就遇到了被那些護衛們七手八腳抬回來,渾身是血的陳三刀。
“歐陽神醫,陳三刀怎麼樣了?”
蘇淺淺深吸一口氣,看向麵前的歐陽嵐,帶著幾分緊張的詢問道。
“無妨,這小子沒什麼大礙,就是失血過多,不過這小子真是胡鬨!竟然孤身犯險,若不是福大命大,早就丟了性命!”
歐陽嵐氣不打一處來的嗬斥道。
“多謝老師,多謝老師。”
中秋得知自己哥哥已經沒什麼大礙,頓時滿臉喜意,隻剩一雙眼還紅腫,說明之前曾痛哭過。
“謝啥謝,這本來就是為師應該做的!再說,就算你不是老夫的弟子,老夫既然碰上了,也絕不會袖手旁觀。”
歐陽嵐揮揮手,打斷小弟子的話。
“老夫先回去了,年紀大了,稍微動兩下渾身都不得勁,這要是再年輕個幾歲,就算站個三五個時辰也沒問題。”
歐陽嵐臉色透著幾分煞白,沒什麼血色,伴隨著話音落下,人也已經漸漸走遠。
看著雙眼緊閉,呼吸有些急促與厚重的陳三刀,蘇淺淺眉頭一挑,心中猜測著到底對方是什麼來頭,竟然能將陳三刀傷成這個樣。
陳中秋握著哥哥陳三刀的手,守在床邊,細心的照顧著昏迷不醒的哥哥,時不時拿個乾淨的毛巾,幫哥哥擦一擦臉上,身上的血漬。
蘇淺淺見狀,不想打破這難得的寧靜,悄悄的退了出去。
“三刀那孩子傷的重不重?”
蘇淺淺剛走出帳篷,娘親董氏走上前,關心的詢問道。
“歐陽神醫說,陳三刀隻是失血過多,調氣補血,很快便能恢複。”
蘇淺淺如實的說道,說到這點,還有個小插曲,本來歐陽嵐是準備說個具體時間,比如修養個三五天之類的,但不知是不是想到了自己那二哥,本需要十天半夜恢複的二哥,這才過去沒幾天,便恢複的七七八八,已經讓歐陽嵐心思開始動搖,懷疑自己到底還會不會看病。
“那就好,正好趁機會就讓陳三刀好好歇息歇息,這段日子沒日沒夜的保護你,也累了。”
董氏懸著的心這才算落地,同時開口示意道。
“是。”
蘇淺淺點點頭,陳三刀不管是白天還是晚上,隻要一有風吹草動,他必是第一個發現的人,精神一直高度緊繃,是時候需要好好歇息了。
就在董氏,蘇淺淺母女二人正擔心陳三刀,準備讓陳三刀好好多休息時,另一旁南臨關,此刻卻猶如人間煉獄,十餘名護衛儘數倒在血泊中,有些人的臉上還帶著生前的錯愕,他們到死也沒想明白,為什麼好端端的,會被三皇子牽連進來,把小命都搭進去。
“廢物,混賬,一群沒用的東西!本王讓你們還不如養條狗!至少狗還能看家護院,你們呢?你們這些廢物能乾什麼?”
西岐三皇子滿臉猙獰扭曲,鐵青著臉,手中染血的寶劍胡亂揮舞,一旁幾名倒黴的護衛被劍劈到,都捂著傷口,屏住呼吸,一聲都不敢吭,生怕會落得跟地上那些兄弟一個下場。
“三皇子,事情已經查清出了!”
一名黑衣護衛幾個閃身從外麵衝進來,來到三皇子身旁。
“說,這到底是怎麼回事?那楚櫪,好端端的怎麼突然消失不見?”
西岐三皇子一把揪起傳令兵的領口圓甲,暴怒的嗬斥詢問道。
“奴才不知,不過奴才查到,那楚櫪是昨天夜裡子時過後逃走,隻要查清楚,昨夜子時有誰跟那楚櫪見過麵,誰便可能就是放走楚櫪,殺了我們守夜兄弟們的凶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