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三兔共耳(2 / 2)

一滴冷汗從額頭冒出,老嫗很沒骨氣的招了,“北安王在後院,後院暗室,我帶你去。”

規矩麵前,保命重要。

雖然鋪子最近三令五申不允許外人進,可這人闖都闖進來,她一個弱女子,怎麼攔得住?

為自己想好開脫後,老嫗心裡的重石登時落地,反正鋪子裡的人也不能把自己怎麼樣,撐死罰點錢罷了。

和命比起來,錢也不重要了。若是因為怕罰錢而不顧性命地守著破鋪子,恐怕以後自己也有錢掙沒命花。

她一手撐著地,一手搭上孔鬆月的胳膊,借力爬了起來。

整間春錢坊很亂,形形色色的漆器盒子堆了一摞又一摞,稍微一看便知道這些個個都價值不菲。

如果忽略掉這些盒子和其他雜物,前廳其實很寬敞,足以能放下二十餘張大木桌。

在前廳中間有兩道台階伸向二樓,台階扶手被漆成了朱紅,上麵用金漆再次描摹了許多個三兔共耳的圖騰。

老嫗踉踉蹌蹌地向後院走去,她右腳有傷,走不快。

偌大一個春錢坊,靜的如同鬼夜。

老嫗在身上摸索半天,掏出來一把手掌長的古銅色鑰匙,她哆哆嗦嗦地把鑰匙插進了門上沉重的大鎖。

“哢噠”一聲,門鎖開了,可老嫗停頓在那兒,並沒有直接卸下銅鎖。

“我說......你來春錢坊乾什麼?隻是來找北安王嗎?”

“當然不隻是來找北安王。”

老嫗嘟起了嘴,說實話,這樣的動作已經不適合她這個年紀的人了,可她嘟的很順暢,像是經常如此一樣。

她道:“果然目的不純,姐姐,我給你講,貪心不足蛇吞象,你們一個個聽信了孔鬆曦放出去的假消息,都以為春錢坊就是千琥穀的鋪子,都以為能在這裡找到長生成仙的秘法,可是根本不是如此,連我們自個都會生老病死......”

她正欲滔滔不絕,倏然被孔鬆月插話打斷。

“呃,我順便來找紅姑娘討債,她欠了賈青策四兩銀子,除此之外沒彆的目的。”

“啊......”老嫗尷尬地止住了話頭,一把拽下了鑰匙,不再言語。

推開門後她突然加快了步子,走路一晃一晃的,似乎下一刻就會摔倒。

後院清冷蕭落,是個四合院的樣式,東西南北各栽一棵老樹,不過此時都是乾枝枯木。

院中間擺著一個蓮花缸,有足足半人高,兩人寬。

隻見老嫗徑直走到缸前,馬步一紮,直接抱住了大缸。

她緊咬的牙齒間泄出絲絲氣音,脖子粗紅,“搭把手,快。”

“啊,好。”孔鬆月慢半拍地跟了上去。

結果不巧,老嫗看著年邁,精氣神跟年輕人似的,咬咬牙,使使勁,竟直接把半人高的大水缸搬了起來。

“咚——”她艱難而蹣跚地向右挪了兩步,脫力鬆開了水缸。

地上灰塵頓時一蕩,半缸水跟著蹦出來了幾朵水花。

孔鬆月離得蠻近,聞見水中有微苦的味道,像是冷了的藥湯。

老嫗撐著腰喘了兩口粗氣,藕粉色的袖子被她捋起來抹了把汗。

挪開水缸後,地上出現了一個三尺見方的深洞,一道近乎垂直的樓梯通向一片漆黑的地下。

洞口散發著一股子腐肉的氣味,二人皆是不自覺掩住了口鼻。

老嫗指了指地下,道:“北安王他老人家就在下麵休息,你下去就能見到。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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