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不學無術(2 / 2)

可她不一樣,她寧日夜不休,也要爭得人上,若眼前有上鉤的餌,她就算咬碎滿口牙也要爭著上去。

銅缸旁,孔鬆月注視著北安王,希望他能對自己如實相待。

她並不在意毒物是否凶險,她自認為不算莽撞,毒物凶險,那謹慎一點便好。

可如若北安王有所欺瞞,那他們根本沒辦法聯手。

合作的前提本就是交心交底,她整個人在北安王麵前沒有秘密,從她的幼年到如今,一切經曆都隻是一條單調水平的直線,沒有什麼波折,更沒有需要隱瞞的私密。

而北安王卻不是如此。

眼前的老人好似失去了方才的勁頭,重歸一副頹氣,乾涸的嘴唇微微開合,他熬不過孔鬆月審視的目光,有那麼一刻他感覺這目光就跟針刺一樣,甚至比孔鬆曦的還銳利。

或許是因為孔鬆月長得比孔鬆曦更像邱夫人罷。

北安王敗下陣來,一如他曾在邱夫人麵前敗下陣來,他攤開雙手,依稀可見上麵交錯的舊傷,“我交代。這缸毒蟲或許是全洙邑最毒的東西,嗯......或許不止是洙邑,整個中原琰、輝、檀、三州,大抵找不到其他比它更毒的東西了。”

紅姑娘咬緊了後牙,心中怒罵自己膽子忒大了點,一邊罵一邊擔心母親。若她不在了,母親一人如何熬過洙邑的陰風陣陣。

北安王繼續說著,一雙眼睛皺滿了老態與疲憊,雖然紅姑娘來的出其不意,但他此刻卻有些慶幸,至少紅姑娘一戳破毒物凶險,他也就不用繼續糾結是否隱瞞的問題了。

無論孔鬆月願不願意繼承孔鬆曦未竟的複仇,他這次都會尊重孔鬆月的意願,這也是他對孔鬆曦意願的尊重,“如果在沒有其他靈物庇護的情況下直接接觸這東西,很可能就會變成紅姑娘這樣。”

“一夜蒼老......”孔鬆月心裡堵了一大塊石頭,聲音也蒼白,“蒼老的隻是麵容嗎?壽命會有影響嗎?”

紅姑娘聞言,亦緊張地看向北安王。

老人沉重地點了點頭,“會。”

“完了。”紅姑娘呆呆默念,雙手無力地垂落在地,酸麻的眼眶中倏然滑落一抹水光。

北安王補充道:“如果小心一點,不直接碰到的話,影響不會太大,但同樣會在體內留下禍根,比如噩夢纏身。”

“噩夢我倒是無所謂。”孔鬆月道。

北安王不以為然,“這遠比你想象的要痛苦。”

見二人越來越偏離重心,紅姑娘忍不住插了嘴,“王爺可知解法?”

“有是有。”北安王如鯁在喉,“解法遠在千琥穀。”

“那店主......”

“他不學無術,不會解。”

“可他是千琥穀人,可以回穀裡找。”

“他不學無術,千琥穀早就不想承認他了。”

“......”紅姑娘無語凝噎,她頭一次如此深刻的意識到了不學無術的可怕禍果。

紅姑娘徹底沒了精氣神,看著令人心生可憐,孔鬆月也替她問道:“還有彆的辦法可以救她嗎?”

北安王道:“目前我沒有直接的解法,但鄭鳶或許能找到線索,她遠比明麵上更了解千琥穀。”

北安王話說一半,突然頓住了。

孔鬆月接道:“可如果向她詢問,恐怕會被她發現下毒的事。”

北安王以沉默作答。

地上垂頭喪氣的紅姑娘驟然一個激靈,什麼下毒?給誰下毒?這是自己可以聽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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