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是我的。”關紀眼中閃過一絲慌亂,“是我的。”
“真的?”孔鬆月不信,“若你不肯幫忙,這為禍一方的邪祟恐怕今夜還會繼續作惡。”
“我哪兒有不配合。”關紀麵色不愉。這兩個莫名其妙冒出來的人,嘴上說著要捉邪,鬼知道他們有沒有這個本事。
孔鬆月微微頷首,“好,那你能說說,昨天到底發生了什麼嗎。”
空氣凝固。
關紀深吸了口氣,努力回憶著,“昨天,我們拜完堂後,按照規矩,我要去掀她的蓋頭。可她一直躲閃,不肯讓我觸碰。”
他說不下去了,眼中的淚水又開始打轉。
孔鬆月緊皺著眉,“然後呢?”
“然後......然後我怕她是緊張,安撫了好一會兒,見她不再抗拒,我便用秤杆掀開了蓋頭。”他的手無力垂落在地,“掀開之後,她已經沒了呼吸,麵色青白,宛如死人。我被嚇了一跳,緊張地去試探她的鼻息,可剛碰上她的臉,她嘴角就裂開,開裂到了嘴角,血流了我一手,又黏又冷。”
關家二少爺的聲音有些顫抖,“我......我想喊人,卻根本張不開嘴,邁不開腿。”
說著,他又泣不成聲。
孔鬆月和賈青策對視一眼,沉重之餘,有幾分懷疑。
洙邑作惡的邪祟不會直接殺人,一般是先附身在某人身上,借他人之手殺人。
附身之時,會有一些非人的特征顯露。
如果害死趙小姐的邪祟和之前一樣,那它很有可能附在了關紀身上……讓關紀親手殺死了自己的妻子。
過了許久,關紀才平複了情緒,“後來,我恢複了行動能力,立刻衝過去抱起她,可她早已沒了氣息。血水滲透皮膚不停地流,稍微一用力,她的身體就會碎裂。我大聲喊著,府裡人頓時一片慌亂,然後就到了現在。”
孔鬆月思索片刻,開口道:“你先好好休息。”
“你們隻不過是一個文弱的金羽衛和一介女流。”
看不起誰呢。孔鬆月眼角抽動,略帶慍怒,她用兩指從腰間抽出一張黃紙符,夾在臉前,“我好歹也是箏搖山雪隱道人門下的關門弟子,這種邪祟,不過爾爾。”
關紀抬起下巴,微不可查地後挪了一寸,倨傲地看著她,“我關家雖然不如從前輝煌,但還是請得起捉邪法師的,幾大名山都請得起。”
他這會兒剛止住了悲哀,神色不屑地掃視著麵前的二人,“至於箏搖山,沒聽過。”
孔鬆月輕笑一聲,“箏搖山在十九州裡聲名遠揚,求道者不計其數。你沒聽說,隻能說明你孤陋寡聞。”
關紀被這話嗆了一下,臉色有些難看,“嗬,你說是就是?那我還能說關家也是修道世家呢。”
孔鬆月不以為意,“騙你對我沒好處,我一不圖錢,二不圖人情。純粹隻是想捉了邪祟,安心睡覺。”
屋中沉默了片刻,關紀眼中閃過一絲猶豫。
他無法簡簡單單地信任一個陌生人,哪怕孔鬆月不圖錢,沒有騙他的必要。
“好,我暫且相信你。”關家二少爺深吸了口氣,“但願你那箏搖山是個靠譜的。”
靠譜是自然。
孔鬆月眼珠一轉,想到正好可以借此機會為箏搖山正名。
自從孔鬆曦一事後,箏搖山的名聲在洙邑一直不大好聽,甚至有說書人把箏搖山罵成奸子山。
她一個箏搖山人,再怎麼辯解,也難澄清。
但如果為箏搖山正名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