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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她們走遠了,那郎中悄悄退後了身子,他將木門一掩,吱呀一聲,縮在了門後。
從孔鬆月再回來後,他就沒說幾句話。
一直到了現在,好似一瞬間嗓子壞了。
日光斜斜地映進窗子裡,打在了地上,也打在了旁邊的人身上。
他緩緩從風中顯出人形,瞥了一眼老郎中,語氣不善,“坑人的勾當你最好彆做了,今天我事兒急,不和你計較,但我記住你這鋪子了,若以後還乾坑人的勾當,彆怪我不客氣。”
老郎中怯怯地應下。
這人是在紅姑娘回來前突然到來的,模樣自是梁川。
老郎中不認識他,本欲趕他出去,卻被戳破了店裡坑人的勾當,隻好悶聲忍下。
梁川呆在這兒觀望孔鬆月的來去,老郎中,為了不敗露,隻好任由他去了。
孔鬆月帶著紅姑娘走小路前往北安王府。
路上她們先回了趟紅姑娘的家,安置好母親和黃金便快速離開,剛進那舊屋就惹得紅姑娘一陣傷心。
去王府的一路上,她卻總感覺有一雙眼睛在盯著自己,後背時常癢癢的。
可當她再回頭時,卻什麼人影也瞧不見,各自都有各自的忙活,擺攤的擺攤,趕路的趕路,沒有人盯著他。
她隻道奇怪,卻也琢磨不出什麼不對勁來。
人聲儘頭,梁川警惕地屏住了呼吸。
孔鬆月拋下這些猜測,繼續趕路。
紅姑娘說以後想和她一起,她便要帶著她一起到北安王府,至少在這她不會挨餓受凍。
行至王府門口,孔鬆月拍了拍紅姑娘的背,“稍等,我去叫門口的人通報一下。”
紅姑娘愣愣的點了點頭。比起極度的悲傷,她更像是被一把鈍器捅進了嗓子深處,一時之間,這把鈍器無法傷及性命,卻也不會讓她好受。鈍器一點一點地拔出來,會是一個漫長的過程,漫長到她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結束。
紅姑娘沒有撕心裂肺地怒吼,但卻在沉默中逐漸消沉。
感受到背上傳來的拍打,她才恍然察覺到自己已經好久沒有換氣,臉都憋出了異樣的顏色。
她看著陌生的王府,背上感覺一涼。
她莫名感覺身後有人。
趁孔鬆月去門口通報,她左右探查,但一無所獲。
一股神秘的直覺在她心裡逐漸上升,好似一會兒會發生什麼不好的事情。
但一切或許問題不大,畢竟這是王府旁邊,沒人會在這裡造次。
孔鬆月步子大,轉身便朝她跑來,“待他通報好,咱就進去,先跟北安王打個招呼,下午就去安置你母親。”
她方邁了兩步,身側忽然起了一陣風,一個人影從後方風中衝來。
孔鬆月猛地一閃,身腳下一轉,側到了一邊,但紅姑娘反應不急,脖子一痛,被人困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