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綰輕聲道：“其實，你從不虧欠我。是你帶我到這個人世上，人世間，有許多殘酷是必然，但也有許多美好。所以，你已經做到你能做到的最好，其他的，也不是你能操心的了的了。如今，你隻要把自己身體顧好，就是為我著想了。”
說完，她輕輕地抱了抱她：“彆擔心啦！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
薑綰又安撫了林芳幾句，便走出了圖書館。
……
剛走出校門口，薑綰一眼看到薑衛忠的奔馳GLS停在校門口。
她走過去，司機立刻走下車，打開了後排車門。
薑綰順從地上了車。
薑衛忠坐在後排，她上車之後，司機關上車門，卻沒有上車。
薑綰刻意和薑衛忠保持了一些距離。
換作之前，在她不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前，她還是很渴望得到薑衛忠的關注和重視的。
如今既然知道了自己的身世，便對這個男人，產生了很強烈的隔閡感，至少，不願意離他太親近了。
薑衛忠還以為，她還在為之前的事委屈，又或是因為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對他有些害怕，於是，立刻道：“我知道，芳姨和你說了一些事，所以，你對我有所猜忌。其實，事實不是她說的那樣。”
薑綰：“那是哪樣？”
薑衛忠道：“你父親，不是被我害得入獄的。你想想，現在的公檢法是兒戲嗎？他若是什麼事都沒有做錯，憑我一己之力，能害他到那步境地嗎？他出事之後，我為了保全公司，花費了多少心血，這些，又是有誰知道呢？這麼多年，我把你養在薑家，對外宣稱，你是我的女兒，又是為什麼？我不過是為了保護你。這麼多年，你彆看我對你怎麼樣，至少，你也長這麼大了，不是嗎？”
薑綰默不作聲。
這是薑衛忠對她洗腦的一貫說辭。
以前她單純，還會信以為真。
如今自然不會了。
薑綰隻是笑笑：“是啊。這麼多年，我也長這麼大了……”
薑衛忠道：“把你送到晏先生身邊，那也是迫不得已，兩年前的薑氏，你也是知道的！若是……若不是你，薑氏早就倒了，我承認，這是你的功勞！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若是薑氏倒了，你如今也沒有辦法安安穩穩地繼續回到學校念書了。”
他曉之以理，動之以情，試圖為過去所做的一切洗白。
薑綰卻愈發能感受到，他意圖很明顯。
但她並不拆穿。
薑衛忠道：“住到宿舍還習慣嗎？”
薑綰道：“不太習慣。”
薑衛忠道：“那……爸爸給你租一套房子好不好？芳姨呢，她現在不是和你在一起嗎？”
薑綰道：“她現在在京大找了份工作，包吃包住，不過，你也知道的，她身體不太好，這麼多年，也沒攢下什麼積蓄。”
想到這裡，薑綰是很氣的。
按照本市的住家保姆最低工資標準，一個月起碼一萬起步的，林芳在薑家當保姆這麼多年了，省吃儉用才攢下五萬塊錢。
林芳說，這些錢，都是林夕想起來給一些，想不起來，就不給。
亦或是，林夕就拿她當個免費保姆差遣，在她看來，能給她一口飯吃，算是恩德了，林芳哪還有錢問她要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