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晏先生知道,薑綰是因為她知道這件事的,一定會暴怒吧。
可眼下,她不知道該如何處理這件事了。
這件事該讓薑綰知道嗎。
倘若她知道了,她又該如何安撫處理呢?
晏先生把薑綰獨身一人留在巴黎,又是什麼意圖呢?
她跟了晏蘭舟這麼久,突然,也就這一時之間,她感覺,她有些不理解這個從來都是少言寡語的上司了。
就在秦霜躊躇不定的時候——
房間裡突然傳來薑綰的聲音。
“秦秘書,你在門外嗎?”
秦霜驚訝地道:“你怎麼知道……”
薑綰道:“我聽到你腳步聲了。”
秦霜哪裡曉得,她耳朵這麼尖,輕輕將門推開。
薑綰就坐在床上,安靜地曬著月光。
秦霜走過去,原本是想開燈的,可薑綰卻把臉埋在臂彎裡,似乎不願意讓秦霜看到她此刻的臉色。
秦霜便縮回了手,故作鎮定尋常地問:“綰綰,怎麼了,這麼晚還沒睡嗎?”
薑綰道:“你為什麼站在我房間門口,遲遲不敢進來?”
秦霜道:“我想看看……你休息沒有,我擔心你晚上睡不好,又胡思亂想。”
薑綰:“你是不是也看到那則新聞了?”
秦霜心裡“咯噔”了一下:“啊……?”
薑綰道:“我看到新聞了。新聞說,兩家已經準備訂婚了,晏先生……要娶白秦了。是不是?”
秦霜一時不說話了。
薑綰抬起臉,一雙眼睛霧蒙蒙的:“所以,你也看到了那則新聞,擔心我,所以想來看看我,可是你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所以站在門口,遲遲不肯進來。”
秦霜:“話都讓你說了……綰綰,你怎麼這麼聰明?這下,我是真的不知道該說什麼好了。”
她一邊說,一邊朝著床邊走去,一邊還不忘申明:“首先,我需要解釋一下……我並不是一開始就知道這件事的!晏先生突然回國,具體是為了什麼事,我不知道!這件事,我甚至……也是剛知道不久。嗯,我和你一樣,都是看了新聞才知道的,我沒有早知道,卻故意瞞著你的意思。”
一邊說,她一邊在床邊坐下,伸出手,輕輕地搭在薑綰的肩膀上:“我想說的是,我是和你站統一陣線的。”
薑綰低聲道:“嗯,我知道。”
秦霜心疼道:“我知道你很難過,換作是誰,都會很難過。但晏先生他不是……不是這種人,他既然心上有你,就絕對不會做這種,三心二意的事,他這麼做,一定有他的原因。”
薑綰認真地問道:“比如?”
秦霜一時被問住了,竟答不出所以然來。
薑綰道:“就連你也不知道,他心裡真正所想。”
頓了頓,她有些啞聲道:“我想清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