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說,人是在一種很和平的方式下,被一槍擊斃的。
因此,驗屍官初步判斷。
凶手,是在和死者談話過程中,突然拔槍射擊。
死亡並沒有過多的掙紮,但根據現場低落的斷裂血痕判斷。
人死亡時,應該是掛靠在一個物體上。
大致,是死在車門上的。
所以,現場有很多滴落狀的血跡,而最大的出血量,則在灌木叢中。
而這一點,也和方才在另外一個案發現場上,那部車車門上的血跡,完全吻合了。
那輛奔馳車的副駕車門和後排車門上,都存在噴濺狀血跡。
晏蘭舟走到裹屍袋旁。
驗屍官正在撰寫報告。
一見到他,兩名金發碧眼的驗屍官,不禁緊張了一下:“先生?”
晏蘭舟道:“把袋子打開。”
“這……”
警長走了過來:“把袋子打開吧!”
得到指令。
驗屍官才將袋子拉開。
晏蘭舟蹲下身,朝著袋子裡看了一眼。
黃有榮就躺在裡麵。
這個……
曾經釀造了他二十五年來無數個噩夢的男人,如今,是**。
他死在異國他鄉,死在冷冰冰的灌木叢中,死得無聲無息,卻死得那麼乾淨利落。
他莫名覺得有些不甘心。
他死得太簡單了,原本以為,他**,他至少會覺得痛快,可他非但沒有任何痛快,更沒有任何解脫。
這一刻。
他才明白。
仇恨,是沒有辦法抵消的。
或許是,那時的他,還太小了。
母親的死,在他的心裡毀天滅地地鐫刻下那麼深的烙印。
這麼多年。
他總是刻意地不去想,不敢想。
隻要一想到,母親死去時,那一雙枯淡絕望的眼神,那些夢魘,就會再一次纏繞在他的心上,揮之不去,無法脫身。
他的恨,並沒有隨著黃有榮的死而解脫,反而更加加深。
或許是因為他說的那一句——
真正置母親於死地的人,根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