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衡霖的語氣,也有些略微不悅了:“我在和你說話。”
晏蘭舟才終於放下文件,抬起頭看他:“剛下會?”
晏衡霖:“是。”
晏蘭舟直接道:“坐吧。”
說著,他指了指總裁位對麵的位置。
而那個位置,則是客人坐的位置。
晏衡霖唇角狠狠抽搐了一下。
晏蘭舟如此,像是反客為主。
可明明,他才是這個辦公室的主人!
晏衡霖在位子上坐了下來:“怎麼了?”
晏蘭舟道:“這趟我去巴黎,父親猜我遇見誰了。”
晏衡霖:“誰?”
晏蘭舟道:“二十五年前,殺害我母親的兩個凶手,一名叫楊思斌,一名叫黃有榮,這兩個人至今仍在通緝,父親可還記得這兩個名字。”
晏衡霖的臉色,一下子僵固。
晏蘭舟直勾勾地盯著他的眼睛,見晏衡霖持續不說話,又催促了一聲:“父親怎麼不說話。”
晏衡霖道:“怎麼突然提到這兩個人?”
晏蘭舟道:“我在巴黎,遇到了這兩個人。”
晏衡霖突然說不出話了:“怎麼可能?你確定,真的是這兩個人嗎?這麼多年了,這兩個人是死是活,都無從追溯了!天羅地網,我甚至懷疑,這二十五年,他們始終杳無音訊,我都懷疑他們早就**。”
晏蘭舟:“他們非但沒死,還活的好好的。”
晏衡霖:“你是怎麼遇到他們的?”
晏蘭舟:“在便利店。我認出了其中一個人的聲音。”
晏衡霖難以置信地瞪大眼睛:“你確定嗎?過去這麼多年,你竟然還記得那兩個人的聲音?”
晏蘭舟笑笑:“父親,我雖是年紀小,卻不是傻。有些事,恐怕一輩子是不會忘的。倘若當時,母親是死在父親懷裡,父親也應當記憶深刻吧?”
他說完,打量在晏衡霖身上的眼神,已是耐人尋味了。
晏衡霖道:“我……”
晏蘭舟隨即冷笑:“不過,怎麼可能呢?畢竟,當初母親死的時候,父親去認屍,似乎也沒有多傷心的樣子。所謂結發夫妻,也終究難逃世俗洪流。”
晏衡霖:“你到底想說什麼?你剛剛說,你在巴黎遇見了這兩個人,那抓到了嗎?還是,又讓他們逃了?”
晏蘭舟沒有接他的問題,而是淡淡道:“黃有榮說,當初,想要置我母親於死地的人,另有其人。他們是動手了,可他們終究不過是那真正凶手手上的兩把刀而已。你猜,他們說的那個人是誰?”
晏衡霖一動不動地看著他。
晏蘭舟緩緩站起身,走到晏衡霖身後,手輕輕地搭在了他的肩膀上:“父親,那個黃有榮說,當初,雇**人的真正凶手,其實是你。你覺得我該信嗎。”</p